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却并没有缩开。
上完了药,就算是云哥哥刻意装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可是他面上滑落下来的汗珠却依旧惊心,明明是冷彻骨髓的冬日了,还有豆大的汗珠一颗颗滑落下来,看的安兮若的心也跟着颤起来。
“云哥哥。”她紧紧抓住他的手,他的手很滚烫,受凉加上受伤,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他也受不了了,安兮若的身影如花枝般微微倾斜,看着他已经被烧的发红的俊颜,轻轻的叫着,这个时候,他生病了的时候,她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他这般被折磨着,无力加上心酸,让她的眼中又溢满了泪珠。
“恩。”听到她的叫声,他努力地睁开眼,眼皮就好像是压着十斤重的石头一般,睁着有些难受,可是一看到安兮若的眼泪,他就有了力气。
“怎么又哭了。”抬手抹掉她的眼泪,他低低的叹息,阳光斜斜的映射下来,照的他清朗的脸晦涩不清,然而她却忽然有了一种感觉,他笑得时候,她仿佛看到了生命中最灿烂的阳光,夺目绚烂,可是却多么害怕,绚烂到极致,就是湮灭。
“云哥哥,我怕,你别睡着,陪我说话吧。”她眼中的惊慌失措流露,整个人如同被打湿了翅膀的鸽子一般,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仿佛是西风吹过芙蓉,露出疏疏密密的花蕊。
太阳的光辉很温暖,可是她却知道,如果太阳落山了她都还想不到办法上去的话,他们就得继续在这崖壁过一夜,虽然现在有了个可以休憩的的山洞,也正是这样本来就是疲惫到极致的身子一旦放松下来,要恢复到之前的那边就没办法了,云哥哥已经发起了烧,现在的他,已经没有办法带她离开了,而她,更是束手无策,淡淡的绝望笼罩在心头。
“若若怕吗?”他轻轻地把她的发绾在耳边,看着她满是疲累的眼如同受惊的小鹿,眸中事浓浓的联系,用手心捧了雪,凑到她的嘴边:“喉咙干的厉害吧,虽然你不能吃凉的,现在也只能破例了。”
“恩。”不说不知道,一说才发觉自己的喉咙早就冒了烟,她就着他的手心,将那沾染上他体温和一些血腥之气的雪慢慢含进了嘴里,雪化作一线冰凉的水,顺着喉咙留下,却熄灭不了她心中焦急的火焰。
云哥哥以为她是害怕,实际上,她更是担心他的身体,这么一直烧下去,可如何是好啊,从没有这么一刻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她怎么不去多学点医方面的东西,要不然,也不至于如此的被动啊。
“你放心吧,我会带你出去的,相信云哥哥。”他看着她手上的伤,血迹斑斑,坚定的说道。
“恩。”她咬着唇,仰头看蓝天白云,不让眼里的泪水再溢出来,他说的,他们会活着出去的,就一定会,云哥哥,在她心目中就是天神一般的存在,他从来不曾骗过她的,所以,他也一定会没事的。
“云哥哥,我们小时候的事情你还记得么?你说给我听好不好。”她笑着,挨着他靠在石壁上坐着,风拂过,扬起他们彼此的发丝,丝丝交缠。
“若若想要听什么,是因为没有吃到糖葫芦而哭呢,还是……”他轻笑着,一句话说出来喘息连连,很是费力,却依旧是淡定若风,格外柔和。
“云哥哥,你笑我。”听到说话,仿佛又想起了那一次她为这事哭着,云哥哥没辙了,只好爬到最顶端的树上去采集最清香的花儿给她解闷,博得她一抹轻笑。
侧头看着身边又要睡着了的云哥哥,忽然想起,云哥哥从那个时候就对她很好,她心头的滋味万般复杂,一阵接一阵,像是潮水般涌上来,之前面上的泪水早已干涩,脸被风吹的生疼,但有个地方却比脸腰疼上千万倍。
中午过去的时候,白慕云又挣扎着醒了过来,看着一边的安兮若,哑声开口叫道:“若若。”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