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李尚书一条命,可以,但是不是白留。”
南柯立即磕头:“只要能放过李大人,我愿意做牛做马。”
朱见深单膝蹲到她面前,笑得很有深意:“我听说有个叫王怜花的世外高人要收你为徒,依朕的意思,你还是去吧,但是,你要保证你这辈子都效忠于朕,懂吗?”
南柯呆滞的与他对视,第一次明白了东厂特务的本事,看来这世界上,根本没有事情能瞒的了他们。
朱见深又道:“朕知道你喜欢混迹江湖,不如就去吧,但无论是任何武林人士敢对朝庭有二心,你都要替朕除了他,记住了吗?包括李寻欢。”
南柯被他的话吓住了,完全没办法回答。
朱见深微笑:“也许你会问朕为什么要这样,因为朕担心。。。你猜,如果朕真的杀了李尚书,李寻欢会不会现在就破门而入,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南柯垂下头。
朱见深说:“你要朕替官员想替百姓想,那谁替朕想?”
南柯这才强迫自己发出声音,忍着要哭的恐惧说:“我明白了,我会照做的。”
朱见深忽然卡住了南柯的喉咙,把一枚药丸塞进了她的嘴里,强迫她咽下,而后又说:“这枚丹药含有剧毒,但不会立刻发作,只要每年定时服下解药,你就可高枕无忧,解药朕会派人给你送的,不要担心。”
南柯哑着声音问:“那李尚书。。。可以回家吗?”
朱见深说:“明早你们就可以看到他,满意了?。”
南柯把头叩到地上,痛苦的回答:“谢皇上。”
夜,正值最深邃的时刻。
汪直那猥琐矮小的身躯走在地下的密道里,反而被墙上的孤灯照出了高大的影子。
他还穿着自己华丽的太监服,脸上卸下了白日的媚笑,因而显得有些狰狞。
任何脚步,在这个阴冷潮湿的地方,都会留下回声。
汪直一路走到最里面的牢房,立刻变有刑部官员走出来迎接道:“汪公公,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胡云冀也在这里,他本来还涉及不到什么核心的事务,但这次查抄李家有功,自然不同往日。
可惜不知为何,胡云冀的表情并没有喜悦。
汪直的目光慢慢的移向墙上挂着的那个枯瘦的老人,柔声说:“李大人啊,杂家多有得罪了。”
李尚书身子骨本来就虚弱,受了这许多折磨之后,满身都是血痕,根本答不出话来,花白的头发披散在肩上,完全令人联想不到平日里的温文儒雅。
汪直走到他旁边,轻轻地端起侍卫手里的一个小铜盆道:“李大人,您德高望重,何苦要受这等闲罪?不如早早的把名单说出来,好告老还乡啊。”
李尚书气若游丝:“没。。。有。。。咳咳。。。”
说着就咳嗽了起来。
汪直猛的把小铜盆里的盐水全部都泼到他的伤口上,呵呵的阴笑。
李尚书连叫的力气也没有了,只是剧烈的颤抖着,让麻绳在手腕上又划出了几道血痕。
汪直淡淡的转身道:“审,他一刻不被放出去,你们就审一刻,这可是为皇上效忠大好时机,明白吗?”
那迎接汪直的官员赶忙满脸笑意的答道:“是,多谢公公提点。”
胡云冀面色犹豫的站在一旁,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样子折磨李尚书,并不是他的本意。
但事情已经做了出来,难道还有回头的路吗?
抓人上刑,早已是众官员的家常便饭。
次日清晨,彻夜未睡的李寻欢和家人,在李园门口迎接到的,就是被摧残到苟延残喘的老父亲。
他不敢置信的走上前去,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