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懊恼,听吴虎臣这么一问,不由得将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
“嗯,五两一锭的银饼子,足足四个,我亲眼看到的!”吴虎臣点点头,很是认真的说道。
“这一路来,也没看见那王老爷,按理来说,他上了年纪,不应该比咱们还快啊,要是你爹没收钱,那咱们今天就算白干了!我得问个清楚。”
“也是哦,咱们今天算是救了他的命吧,他这么有钱,不差银子使,总得酬谢一下咱们,姐夫,你说他会不会已经被那些贼人拿去了?”吴虎臣深以为然的再次点点头。
“这个我们就管不着了,咱们该做的已经做了,总不成为他把性命搭上去,报什么官,官道上死了这么多人,这地方官府要是还不知道,那这官也就当到头了,咱们回家!”
两人正在说话,不远处的灌木从中,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两人此刻已经是惊弓之鸟,登时就是一惊,钱无病将食指竖在唇间,示意吴虎臣不要说话,做了个手势,两人拎着刀,蹑手蹑脚的朝着灌木从摸了过去。
。。。
王岳这一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他知道新皇登基之后,刘瑾这些人得了势,他们这些宫里的老人,肯定就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更别说他不仅仅领着司礼监的掌印,还提督着东缉事厂,这样的位置,在先帝在的时候,靠着自己的勤勉忠诚,尚可以维持,无人敢于轻视。但是这先帝一去,照拂他的参天大树倒下了,换成和自己没什么情分的少年天子在那龙椅上话事,这位置,就成了惹祸的根苗了。
王岳不是一个贪恋权势的人,他活了六七十岁,还有什么看不透的,一朝天子一朝臣,得势小人不饶人,刘瑾是小人,他很早就知道。
他明白,要保全自己,想要得个善终的话,就坚决不能念栈不去,所以他自请离开司礼监,离开东厂厂公这个位置,去南京养老,这已经明明白白的向刘瑾摆明了态度:我不是你的敌人,甚至,连你的拦路石都不是。
为了不刺激刘瑾,甚至他这次离开京师去南京,除了自己贴身多年已经形同子侄的秦武和两个忠心家人,他连东厂的一个人手都没用,就是秦武找几个护卫的人手,也是从京中各卫寻来的,真可谓轻车简从到了极点。
可即便是这样,在这官道之上,还是遭到了狙杀,他不由得心里大恨,刘瑾啊刘瑾,难道你就一定非得要取了我的性命才肯罢休么?
在他的计划中,他会从京师到天津,在由天津走水路到南京。到了天津,他即便不用东厂的人,也堪堪有了自保之力了,提督东厂多年,他总归还是安置了一些自己的人手的。至于到了南京,刘瑾爪牙再嚣张,怕是也伸手不进去吧,满朝文武现在都要买刘瑾的帐,但是,南京的那些勋贵们,怕是对这个小人,却是未必感冒也未必买账!他王岳做为南京镇守太监,老老实实的守着自己一亩三分地,凭着以前在勋贵中结下来的善缘,得个善终应该是没多大问题的。
可是眼下,还有没有性命能到天津,都是难说了。。
前面传来脚步轻轻踩着树叶枯枝的声音,王岳的心一下就提紧起来,玩命一般的狂跑了这一阵,他已经是浑身无力四肢瘫软,这个时候,若是刘瑾派来杀他的那些爪牙,他连一逃之力都没有了。
他屏着呼吸,从灌木的缝隙中看了过去,斑驳的树影中,两个有些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他的眼前,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还好,是自己的人。
“钱校尉,吴校尉,是我!是我!”
灌木中突然钻出一个满头枯叶蓬头垢面的人,钱无病和吴虎臣想都没想,手里的兵器就要招呼过去,对方却突然出声,两人的身形一下子就愣住了。
“是王老爷?”吴虎臣试探的问道。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