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公事,叫他明日到内阁去谈即可,若是私事,就说我劳顿一日,已经休息了!”杨廷和微微沉吟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见这个人,此人草包不说,行事也荒唐的居多,和他搅在一起,对他杨大首辅的名望可没什么好处,偏生他又是当今天子的嫡亲娘舅,得罪他似乎也没必要。
家人匆匆而去,片刻之后,又转了回来,只不过,这一回,他手中没有了烫金的帖子,倒是多了一叠厚厚的邸报大小的纸张。
“寿宁侯说老爷休息了,那他就回去了,不过,他叫小人给老爷送了这一些东西过来,说是请老爷闲暇的时候看一看,这东西面值两百贯,眼下市面上,已经到了七百贯不止,这里一共是十张!”
“这是干什么?”杨廷和恼了,果然如同传言中的那样,这位侯爷行事荒唐的紧,无事往大学士家里这么**裸的送银子,这是存心来毁他名望的吗?
从家人手里拿过这些纸张,杨廷和扫了一眼,正准备将这些纸张交给家人叫他退了去,目光突然微微一滞,他看到了纸张上令他无法忽视的“四海”二字。
“这是什么,银票吗?怎么没看见是哪个票号的?”
“好像侯爷说,是船引,这个比银票可值钱多了,四海,应该是指的是咱们京里的四海楼吧,眼下京里似乎也就这么一个招牌够发这些东西了!”
杨廷和心念一动,登时改变了退回去的主意:“你去打听一下,这些船引是怎么回事,明天我回来了,你再详细禀报于我!”
“是,老爷!”
温暖如春的暖阁里,朱厚照看着眼前的折子,头疼的叹了口气,将折子丢在了一边,在他的身后不远处,李凤儿依偎在一个绣榻上,正脸带笑意的看着手中的书信。
这就是大明帝国的皇帝和他最宠爱的女人的日常,平淡得如同一对书香世家的小夫妻,在书房里,各自干着各自的事情。
李凤儿的肚子已经凸显了出来,有了身子的女人,行动就不怎么方便了,但是,长时间的坐卧,又会引起腿脚浮肿,血气不畅,所以,每天哪怕朱厚照再忙,也不会忘记搀扶着自己的爱妃,在豹房的亭台楼阁间走动走动,而这段时间,往往就放在晚膳后,天尚未黑的这个空档里。
眼下就是这个空档了,朱厚照揉了揉有些发涨的眼睛,轻轻的走到李凤儿的绣榻旁坐了下来:“看什么呢,这么开心!”
说完,他凑过脑袋和李凤儿的脑袋贴在一起,去看李凤儿手上的书信。
信是代王妃柳氏写来的,信里大多是些琐碎的事情,到了南京,这位王妃见了些什么人,又遇见了些什么有趣的事情,不厌其烦的都在纸上写了出来,当然,柳氏知道李凤儿真正想知道的是什么事情,信里很大的篇幅,都是围绕这钱无病和钱无病在南京做的事情来写的,眼下李凤儿正看到钱无病大开金手指,席卷江南官场的事情,看到信中写到朱云娘当起钱无病的小管家,每天对着一堆堆银子发愁的模样,李凤儿忍不住就有些好笑。
“才三十万两,不多嘛,钱卿这手笔小了一点,这船引既然这么好卖,那就应该卖个几千几万引!”朱厚照大言不惭的说道,“若是让我去卖,起码得卖个三百万两回来!”
李凤儿白了他一眼:“你还卖的少吗?你宝钞提举司哪年不发个几十百来万两,也不见人家买账,你当这船引是你那白纸随便印的啊,那可是无病要拿真金白银赎买回来的!”
“嘿嘿!”朱厚照涎着脸笑了笑,“钱卿这么能干,要不,让他这兼了这宝钞提举司的提举,每年给朝廷多挣点银子!”
“少来,你就使劲折腾我娘家人吧,人家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