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些年,虽然锦衣卫低调的很,但是,这上百年传下来的老底子岂是东厂这一群暴发户可以比的,钱无病不知道像这样类似的行当,锦衣卫还暗中掌控着多少,但是,他现在也微微有些自豪起来,以锦衣卫的身份。锦衣卫监察百官,侦缉天下不法事,这份能耐还真不是外人随便一看就能看得清楚的。
想到他自己刚刚联想起来的那位在大同的中心地带开着一座****的奇葩王妃,他不禁笑了起来,这两者根本没法比,充其量,那位王府掌握的不过是一座****中那些女子的荣辱生死,而在这里,锦衣卫掌握的可是一个行业的兴衰败亡。再想想秦淮河上的这个花魁,那个花魁什么的,钱无病更是觉得那些被文人士子们捧上天的女子们,也不过如此了,锦衣卫有这样的能力,捧几个花魁起来,那简直和吃饭的时候,加几个菜一样轻松。
“大人,大人!”丁艺见到钱无病久久出神,轻声唤了一下,提醒自己的这位新上司,这里还有一个人存在。
“哦!”钱无病回过神来,他也理清楚了牟斌将此人送过来的用意,只怕不仅仅是此人曾经潜入白莲教内部这么简单,只怕,锦衣卫一边在大肆抓捕这些邪教妖人的同时,也保持着和这些邪教众人的接触,整个京师的****妓馆,或者高端大气上档次,或者低调奢华有内涵,但是不管如何,那些邪教妖人寻觅金主也好,发展信徒也好,都不会忽视这么一块地盘,弄不好,这些保持和这些人接触的之类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就是又这个丁艺一手操办的。
“昨日里捕获了一个白莲教的妖人,可惜此人所知有限,既然指挥使大人介绍你来,想必你也有点本事的,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我只要从这人身上,抽丝剥茧顺藤摸瓜,弄清楚他们的图谋,然后将他的同党,一网打尽!”
“属下明白大人的意思了,此人现在在哪里?”丁艺眨巴了一下他那有些无精打采的双眼:“属下想将人提走,在大人这里,大人知道的只怕已经全知道了,不知道的,在这里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钱无病盯着他看了很久,这才缓缓的点点头,叫道:“王知秋!”
“属下在!”
“你带着丁百户去提人,这几天,你就听从丁百户的指挥,叫娄百户给你调一个小旗的人听用!”
“是!”
钱无病没有对这丁艺摆什么官威,他看得出来,这一位丁百户,连自己的职衔都有些糊涂,恐怕就是摆什么官威也没多大用处,这人甚至只怕都不是锦衣卫的嫡系出身,弄不好,就是半路招揽进来的,对于这种人,该敬畏的,你不用敲打他也知道敬畏,反而,他觉得不在乎的,你就算声色俱厉,他也未必放在心里。
放手用人,加以适当的监督,这就是钱无病的决断,正如丁艺所说,在南镇抚司的监牢里,能问出来的东西,基本上都已经问出来了,对于这一点,他深信不疑,既然如此,让这个丁艺试试他的法子,总比一筹莫展的好!
……
陈琰不怕死,他真不怕死,死不过就是眼睛一闭两腿一撑的事情么,听说砍头的时候,只要刽子手的刀足够锋利,就算脑袋掉下来人还未必察觉到自己已经死了。
所以,他一直是用死士的眼光来审视着自己的,但是,当落到这些朝廷的鹰犬的手里之后,他才发现,死有时候也是一种奢望的事情,那个曾经在书中读过无数遍的“生不如死”四字,他这一辈子,没有比这两天更体会得深刻了。
当那个长得像马猴一样的痨病鬼鹰犬,将那种屈辱的手段,用在他身上第二次的时候,他就已经抗拒不了心里的崩溃,将自己的知道的事情,一股脑儿的全部都招了出来,反正是一死,他现在想要的,也就只是一个痛快了。
可是这样,还是摆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