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将沈青鹰抢了回去。
沈青鹰却不肯走,在那两名李家好手掌中挣动不休,喝道:“你把我兄弟怎么样了?你说!”
黑精卫左击火老,右挡风老,口中喝道:“你也敢问他的下落?他若是知你在此,你只怕已保不住项上人头了!精卫盟无数的血债等着你呢!”
“哈哈哈!”沈青鹰狂笑。他突然生出一股大力,从拉着他的人手中脱身出来,指着黑精卫斥骂道:“精卫盟?你也配说这三个字!是,我是杀了韦白鹤,可毁掉精卫盟的人不是我,自你投到李昶怀中以后,精卫盟就已经被毁了!”
黑精卫袍袖带风之声呼呼作响,黄影所至,二老不禁退开一步。黑精卫又扑向沈青鹰。“看我取你狗命,你在九泉之下敢去见他们么?”沈青鹰此时也拔剑在手,如疯似魔的向黑精卫乱刺一气,他双眼通红叫道,“怕是你没有面目去见他们!你到底把我的兄弟怎么了?”
黑精卫听到这句,不由呆了一呆,手上略慢,那风火二老便又赶了上来,四只掌影契合得天衣无缝。黑精卫一指弹上沈青鹰的额头,哪知他全不让避,长剑上挑,直刺黑精卫的喉头。
这全不顾性命的一招倒让黑精卫有些措手不及,她挥袖裹住风老的拳头,将他整个人带动往剑上撞去,可这一下却让左胁的破绽露给了火老。火老挥拳攻了上来,此时却听得“呜”的一声,一枝小白羽箭飞向火老。火老不得不避。黑精卫也一脚踢了过去,正中沈青鹰的手腕。风老趁此机会从黑精卫袖中抽出手来,反手抓住了她的袖子,两下里一扯,一声裂帛之音,那袖子顿时被风老抓破了巴掌大的一块,如深秋中的一片枯叶在空中飘落。
黑精卫本可以再加上一脚结果沈青鹰的性命,可是与他目光一接,却又转开了双眼,吐出一个字来:“滚!”沈青鹰深深地盯了她一眼,捂着手腕踉跄退开。
火老却气极道:“李昶,你竟还帮着她!”
“沈青鹞他们是来找我回去的,可我没有答应,信不信就由你罢!”黑精卫说这话时,也不看李昶一眼。
李昶却上前拉开她手掌,将鹊簪塞进掌中,道:“我信!”这话一出,四下寂然,只有火把的“毕剥”之声。李家人先是吃惊,接着面上一个个露出鄙夷的神色。黑精卫愕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李昶眼神凝定地望着她,面容整肃,缓缓道:“只要你说的,我便信。可惜,你却不能如我一般!”
黑精卫一时眼泛泪光,紧紧握了李昶的手道:“是我不好!”
“我们走!”李昶携她面对李家人道,“各位长辈和兄弟见谅了!”
九歌剑客狠声跺了一下脚道:“逼黑精卫报复只怕是不能了!”顾澄却舒心地合上双眼,心道:“小息看得准黑精卫,却看不准李昶。或者真是非得这名门望族中出来的人,出身优越,少历艰险,方能这般胸襟坦荡地说一句‘我信’。”
九歌剑客最如意的算盘是既能要回当年誓书,又可逼黑精卫出来。便可让李家多一个大敌,自己增一个盟友。而息红鹊也要顾澄将黑精卫找回来。因此,他对李昶和黑精卫说了一些话,都是真的,却都不全。他告诉李昶黑精卫与沈青鹞会面,却没有告诉他黑精卫杀了沈青鹞;他告诉黑精卫李家的人来了,却没有告诉她泄漏他们行迹的是九歌剑客。本来是指望能让他们两人生出误会,可看来是不能了。顾澄心头一松,好似放下了一块大石。
“李昶,你要死要活不关我的事,可这女人却是我李家大敌,断不能容她走了!”李歆严两道苍眉紧紧锁在一处,右手轻挥。他身后站着的人缓缓散开,无声无息间已自错落成势,长剑一柄柄出鞘,给暗夜之中的山岭蒙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泽。
李昶和黑精卫对视了一眼,无穷无尽的心思好像在这一眼中已说得明白。他们向前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