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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对了,就冲着他那张脸,她都不可能让他蠢死。
顾家齐继续威逼诱惑,轻语道:“不管你如何典意奉承,他都不会再相信你。你很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在他身上,你永远都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你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我和你,才是一国的。你不过是他可有可无的一个棋子。阿南,你这样骄傲,怎么能容忍有人轻贱你,践踏你的心意,永远地屈居人下?”
顾家琪皱起的眉头缓缓展开,目带深意打量眼前的少年,忽而一笑,道:“原来你还不算太笨。”她偏头拈花再笑,“可惜,哥哥,现在没有资格和秦家叫板。”
“三年。”
“好。”
顾家琪古怪地笑着,和这个少年击掌约定,趁其不备,顾家琪屈腿一扫,并连续快攻。
顾家齐身形微晃,继而摔倒,嘭当重响,溅起一地紫黑的血。
顾家琪走到屋角,拿起青铜制的烛台,倒握,回身,蹲下,扬手。她实在无法相信这样一个曾经对自己下过杀手的人,她不能放任这样的强大威胁存在,她也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
所以,她宁愿他先死。
屋里光线忽然暗了暗,似有乌云遮住月光,秦家幼儿发出嚎啕的哭声。
顾家琪惊神,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再看向那张不能忘却的容颜,她其实不愿看见与顾照光有关的任何东西,听见跟他有关的人与事,那会让她再次回忆自己的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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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顾家齐,我们谁都不可能回到从前。”顾家琪反复紧握铜柄,暗示自己,这个人活着,她只有死路一条,却无论如何也砸不下去。
过往就像个魔咒,牢牢地缠住她,影响她的心志。
她低骂一句,干脆扔掉了手中的铜柄。
顾家齐冰瘫面容上,笑容清清冷冷,这时候,他谁也不像,他只像他自己。
顾家琪深吸一口气,果断地抱起那个稚子,走人。
“阿南。”
顾家琪充耳不闻,跳入升降台,木桶顺着山中石道一路下滑。
数分钟后,她来到山底,推开石门,风雪倒灌。顾家琪缩缩脖子,束缚貂皮裘衣,护着孩子再寻下一个升降梯,穿越十数座雪山,终于来到天山山脉外的小镇。
秦家堡血骑,还在天山派的雪山冰柱阵里激斗。
外围,数拨不明势力暗伏,准备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偷袭招。
顾家琪反穿皮袄,全身弄得邋遢,沾些天山镇民特有的羊骚牛粪奶味儿,混在商旅队里,靠着手头一点首饰,南下。
如今南北都有战事,像她这样用土法伪装的小妇人,很多,厚道的人都不会为难这样逃荒的人,能帮的还会帮一把,谁没有落难的时候呢。
几经辗转,船回乐安,顾家琪走进秦家大商号。
曹富春见到她,喜极而泣,言语哆嗦,安排她住下,再悄悄通知堡主,葆少爷还活着。
秦东莱仅用了五天时间,就从西岭赶到乐安。
顾家琪直接把黏人的小孩扔还其父。看到本以为死透的孩子,竟然还活着。秦东莱激动得都抱不住,可惜小孩更喜欢照顾自己两个月的小阿姨,嗷嗷哭闹不休。
秦东莱示意她哄哄,顾家琪臭脸骂道:“你什么意思,让我当他老妈子?”
“秦嶂,带少爷下去。”秦东莱把小孩交给护卫,让他去找保姆,他转身来哄小姑娘,“我没那个意思,这一路,辛苦了,想要什么只管说。”
顾家琪挥开他的手,手环胸,继续沉默地摆冷脸。
秦东莱笑,他还从来没给人赔过罪,可以说从来都是女人哄着他。这回却不得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