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却还是一事无成,这强大的反差,让其有些心中犹豫,看着手中那好看的瘦金体书信,茅元仪揉着眉头苦笑,这陈大人,还真是说的直白,即便有才干,无人赏识,怀才不遇的感受,的确令人痛苦。
茅元仪长得极为英俊,身材匀称,面容极为坚毅,此刻却是眉头紧皱。
“夫君,难道还在为前往辽东之事苦恼么?”如黄莺出谷般的声音响起,一个穿着袄裙的绝美女子走进了书房,脸上带着好看的笑容。
“宛儿,你来啦?”茅元仪看着自己的小妾,温和的笑道。
这绝美的女子如今不过十八九岁,是秦淮河有名的红倌儿,被茅元仪赎身后嫁做妾室,从小知书达理,也见惯人情冷暖,茅元仪对其疼爱得紧。
轻轻的站立茅元仪的身后,杨宛伸出青葱似的手指,轻轻的揉着茅元仪的太阳穴,吐气如兰的道:“夫君,你如今所犹豫的不过是陈大人的年纪大小罢了,夫君常说,有志不在年高,观其书信,字如其人,可见风骨,而且夫君如今赋闲在家,若想学有所用,这辽东,却非去不可呢。”
“方阁老如今乃是大明首辅,区区一个少年郎君,能够请动方阁老前来,也能说明陈大人的不凡,否则的话,方阁老何必屈尊前来?”
“宛儿此话是极,为夫便再考虑两日,必然会前往方阁老府中,给出一个答复。”茅元仪笑着将杨宛搂入怀中,惹来一阵娇嗔。
就在陈廷的折子六百里加急送到京师的第二天,万历皇帝难得的上朝了,这让那些文武官员激动的,先是一通陛下万岁后,就有人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
总之,各个御史风闻上奏,或者哪里受灾继续赈灾,还有现在各地官员急缺,需要在京官员上任,等等事务不一而足,不过万历皇帝都是笑呵呵的听着,完全没有任何想要解决的模样。
“这些事,朕都知道了。”
万历皇帝轻飘飘的一句话,让下面激动了老半天的各个御史,大臣,都一时间仿若被凉水泼了下来,整个太和殿都是鸦雀无声。
但是,大明朝可不是后来的“我大清”,这是士大夫与天子共治天下的年代,不是后来跪拜在地,奴才给主子办事的年代,当年的张居正老大人,更是对万历说过,朝堂的事情,有他来做就行,皇帝只需要在位置上好好坐着便可以了。
如果是在鞑子朝廷,被削了脑袋那都是最爽快不过的事儿了。
听见这万历皇帝又想混过去,需要解决的事情没有一个答复,就一个知道便了事,有大臣不干了,第一个就是礼部尚书吴道南。
只见这已经六七十岁的老人,出班站定,然后言辞恳切的说道:“陛下,臣出任礼部尚书以来,所奏之事,除了瑞王婚期,其他一切事务皆未有批下,如今礼部缺人,兵部,户部,刑部,工部如今官员紧缺,若不尽快派遣官员,恐怕天下百姓难安,臣与方阁老奏折已递上二月有余,难道皇上全都搁置在一旁吗?”
“吴尚书,朝毕之后,朕便回乾清宫处理奏折,兵部这几日,可是接到了什么消息没有?”万历皇帝对吴道南笑着回道,然后问着兵部尚书崔景荣。
“陛下,兵部受到一封报捷文书,辽东总兵张承胤报,三月二十六日,鞑子犯边,抢掠平安银子,锦衣卫镇抚使陈廷携广宁卫游击杨伦,传旨太监王小枝随军而行,与鞑子交战于辽河附近,斩杀鞑子近六百,臣不知是否真假,不敢贸然启奏,须等王公公将鞑子人头带回京师以证此事。”崔景荣出列,微微躬身,朝着万历皇帝汇报。
“陛下,不知这平安银子是什么?”监察御史左光斗出列,大声问道。
“哦,说起这平安银子,我倒想在全国推行,乃是我锦衣卫镇抚使陈廷想出来的办法,收商家钱财,保护其财货不被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