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未必能够拉拢到足够的官员和大姓去对抗麋竺。二则丹扬兵素来对陶谦忠心耿耿,恐怕在没有揪出幕后黑手前,他们不会听从除陶谦外任何人的命令。而且陶谦要是因此而死了,丹扬兵还可能作乱,不经审讯就把所有有刺杀嫌疑之人全都逮起来宰了。
总而言之,陶谦要是好死的,徐州政权就能和平移交,陶谦要不是好死的,徐州定然生乱。
那么,究竟谁盼着徐州大乱呢?自己跟曹宏、陈登等人耍尽心眼儿把刘备给往远了赶,曹宏还趁着自己的婚礼,大肆拉拢徐州士绅,要是按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究竟对谁最不利呢?急急忙忙要打破这个局面,以便乱中取利的,还能有谁呢?嗯,这么看起来,陶谦之遇刺,背后黑手也便呼之欲出了吧。
倘若那位的阴谋得逞了,比方说,陶谦没苟延残喘多久,就此一命呜呼,那么丹扬兵就可能在郯城内闹出什么妖蛾子来,导致人心大乱,各谋出路,曹氏兄弟想要招兖州兵入境,反倒可能会引发全面战争。那时候淮南那位从南往北打,刘备再在琅邪自立山头,说不定袁谭也会来插一脚……啊呀,真到了那时候,麻烦就大了呀,自己千金之躯,前途大好,怎能一脚踏进这个泥潭里去呢?!
眼瞧着前面就是郯县高耸的城墙,城上旌帜飘扬、刀枪生辉,城门口警卫森严,对出入人众着力盘查,是勋就觉得那仿佛是一只怪兽的血盆大嘴,正打算一口把自己吞将下去一般。他赶紧一拍车夫的肩膀:“停车!快,咱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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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打算就此返程,回去跟是仪打个招呼,接了老婆,就干脆跑路回兖州去算了,突然只见城门内冲出一队人马来,转眼之间便来到了面前。当先一将,面如锅底,须似钢针,暴睛阔口,长得就跟庙里的四大金刚一般无二,又丑陋又凶暴,就马背上一抱拳:“车上莫非是兖州的是从事么?陶使君有令,请是从事进城相见!”
是勋闻言,就不禁心里一个哆嗦——陶谦这都半死了,怎么想着要见我?这么看起来,自己是逃不掉啦?他赶紧回礼:“不敢,某正是是勋,将军是……”
“中郎将许耽。”
许耽此人,史书无载——也或许在某个犄角旮旯里提过一笔,是勋实在记不得了(其实《三国志·吕布传》引《英雄记》,提过此人一笔)。是勋此前,从来没有见过此人,但是听说过他的大名。陶谦本郡为丹扬,丹扬人素来好斗,能耐苦战,所以陶谦入主徐州以后,就招聚同乡,组建为军,约四到五千人,以许耽为其督帅,授中郎将之职。一句话,这个许耽是陶谦的老乡,同时也是陶谦禁卫部队的总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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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虽然大家仍然习惯披着士大夫装模作样、温情脉脉的外衣,实际上这已经是个唯力为视的乱世啦,自己别以为挂着兖州从事的头衔,徐州人就不敢动自己——陶谦或许不敢动,麋竺或许不敢动,象许耽这类武夫,说不定就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是勋望着许耽的丑脸,就觉得两腿有点儿哆嗦,一时间愣在那里,半晌不言不动。许耽等了他一会儿,实在没有耐心了,叱喝一声:“请是从事入城!”当下就有兵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