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便是,何须如此多的废话。”
他早已不是当年青涩无知的少年,他跟着自己的主子,再苦的道路都走了过来,故而,是现实逼他如此,做不了好人,那便只能做坏人。可笑坏人这样的称呼被他隐藏了多年,惑人视线。
顾榕没有料到章文渊会如此同她说话,心里冷了几分。她没有说话,眼睛看向山谷旁的小道。
许久,依旧没有马车来临的迹象。顾榕向宁生谷谷口一瞥,那处站满了士兵,一种冷凝的气氛在谷口生出。而她的手心里已是汗水连连。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办法,是她自己选择来这个地方一探虚实的。现在不见林淯久,反而见到了章文渊,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的发生都是出乎意料的。
“章管事,你说,林公子是个怎样的人?”
她终是问了章文渊这个疑惑。
章文渊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面色上露出一股鄙薄。“顾榕,你虽然和他度过了这么多天,却是半点也不了解这个人。他表面上关心着你,实则是在利用你,利用你接近他想要知道的真相。”
他话还未说完,见顾榕眼中波澜生起,应是起了效果,便继续道,“我清楚你想要知道的是什么,也清楚他想要知道的是什么事儿。这么说吧,你现在是困在瓮中,如同无头苍蝇。他现在是接近他想要知道的真相,与你所要知道的真相所不同,或者说,是相反的。故此,他与你不在一条道上,你还是清醒一点,他这个人面冷心更冷,怎会把你放在眼里?”
这番话对于尚且不了解大局的顾榕来说,听得模模糊糊,朦朦胧胧,不甚理解。
他方才说,林淯久与自己不在一条路上?此话何解?
犹疑间,顾榕只觉得身后有一股压迫的感觉逼上来。突然一片黑影晃到眼前,顾榕触到到黑色的物什,才感觉到那是一块黑布。那块黑布将顾榕的整个头包住,眼前世界中的光影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黑暗。
后颈处被人用劲儿敲了一下,顾榕只觉得一阵眩晕,很快便失去了意识。
林淯久与何善同坐一辆马车,一段长久的颠簸过后,这辆马车终是抵达宁生谷。
何善看了看车外景象,尔后扯开嗓门说话。“你们几个,把张元带到大殿里!赶紧的,别磨磨蹭蹭的!”说完他看了一眼林淯久。林淯久的容色如初,没有惊惧和疑惑,亦没有揣测的感觉。何善心里痒痒的,他在这宁生谷做事,何尝不是从地位低的时候做起,慢慢做高。他初到宁生谷之时,看到宁生谷前重兵把守,心里哪里会没有害怕战栗的感觉。
这个张元,真是不知道倘若一把刀子架在他脖子上他会是什么反应?
想到这里,他便想着要实践实践。他不动声色绕到林淯久身后,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趁林淯久不注意的时候将刀子架在了林淯久的脖子上。他原以为林淯久至少会本能得躲闪,结果却是相反的。他非但没有躲闪,反倒靠得离刀子更近了些。
林淯久的这个动作大大出乎了何善的预料。
“你大可以拿刀子杀了我,何必和我做那么多虚礼?”林淯久笑着说道。他知道何善必然不会杀了他。张元是善于打造兵器的好手,杀了他何善背后那人岂不是损失一名要人?何善做出这样的举动,恐怕与他自己的心境有关。
何善见林淯久是这个反应,一下子也觉得没有趣味,放下刀子,对边上的人说道:“你们愣住做什么?还不快快将张元带到大殿!”
旁边的随从们纷纷应答着,只见有两个随从从人堆中走过来,到林淯久身边却不敢近身。满脸的犹豫。
林淯久看在眼里,便道:“我自己跟着你们走过去便是,有手有脚,何必劳驾你们。”
俄而,林淯久跟随着何善的手下从宁生谷口走进了距谷口较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