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解释道;“这马通体漆黑;只看其驻马之时马蹄仍然时时刨地;就可见应该是从野马驯肝卩来的。在军阵中;这种坐骑兴许不适合;但若是单枪匹马两相厮杀;这等深具野xing的坐骑;便足可胜过那些圈养的马匹;人有气势;马有马势至于这虬髯大汉;但使有五分不逊sè于其坐骑的本事;这场比赛恐怕就是一边倒。”
“那我就看你的说法准与不准了。”
杜士仪欣然一笑;但只听场边铜钹乍响;两边人已经入了场。十人十马彼此相对行礼毕;随着场边裁判的喝令渐次勒马徐徐后退了四步远;就只听一声高喝;随着鞠球被高高抛起;两边各有两骑人如同闪电一般冲上前;竟是全都直奔那鞠球地的落点而去。
眼看其中最快的两人堪堪就要撞到一起的时候;那一马当先的虬髯大汉却是神乎其神地引马侧移了小小半步;就是这半步之差;他横着马头连人带马侧撞向了对手;随即看也不看那一匹把控不住去势;几乎一头歪倒在地的骏马;更没有分神去注意马上狼狈滚落下来的骑手;轻舒猿臂伸出鞠杖将那从高处下落的鞠球一挑。一瞬间;那涂成朱红的鞠球就在空中划出了另一个漂亮的弧线;径直冲着场中的同伴落了过去。
“好”
此起彼伏的喝彩声刚刚响起;杜士仪就只听得身边赤毕突然低低惊呼了一声。
他定睛看去;越过那追逐鞠球的两拨队伍;当即发现了那个坐骑倒地的骑手从地上爬起来之后;竟是猛然间弹地而起;抄起鞠杖往那虬髯大汉的坐骑马腹下直击而去。尽管这显然是违反规则的;可马球场上人仰马翻是普遍现象;只要裁判选择xing无视;旁人就是看见了也不能说什么;这下子连他的心都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虬髯大汉仿佛没瞧见;可他那坐骑却仿佛长了眼睛;就在那骑手连人带鞠杖从极其隐蔽的角度一击而至时;那匹高大见状的黑马突然前蹄猛然蹬地;竟是倏然腾空前跃;偏偏还在跃至最高点时猛然之间一尥后蹄;那坚实的马蹄就这么蹬在了那偷袭骑手的身上;把人重重蹬了出去。眼看着那刚刚还气势汹汹的家伙如同破布袋似的重重掉在地上;杜士仪忍不住暗自惊心;竟有些感同身受的牙疼。
这一下偷鸡不成蚀把米……还真的是不死都要去半条命
这边厢此人重伤落地;那边厢虬髯大汉一方的鞠球入门得分;先拔头筹;这大起大落几乎是不分先后。因而虬髯大汉那一方的四个年轻人欢呼雀跃庆贺的时候;他们的对手却是人人黑着一张脸。尽管他们有替补的人手;可当硬着头皮上场的那个人瞥了一眼半死不活被抬下去的同伴时;气势何止低落了三分。重新开球的时候;杜士仪就只见人人都小心翼翼躲着那虬髯大汉;结果便造成此人在场上左冲右突纵横睥睨;须臾又是连取两筹。
“到底你是行家;慧眼如炬。”杜士仪笑着对赤毕竖起了大拇指;这才又若有所思地说道;“都说燕赵多猛士;可今ri这虬髯大汉竟是一力降十会;把这些燕赵之士打得丢盔弃甲。就不知道此人究竟是为何下场竞技;倘若不是为了名利;那就有些令人好奇了。”
“郎君既然感兴趣;我就去打听打听。”
“你有把握?此人看样子;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赤毕却只是嘿然笑道:“问他恐怕问不出什么;可我看他那些同伴都不过寻常水准;看年纪更像是涉世未深。回头我就去打探打探。”
杜士仪虽这还是第一次来临场观战;但刘墨也好;赤毕也好;两人总是轮流前来“看热闹”;注意留心的人全都一一打听记录;然后设法招揽。其他看热闹的人都只追捧胜者;他们却对败者更感兴趣。之前一个多月下来;矮子里拔高子;查根底辨心xing;收纳进来的人已经有十几个;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