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再有五日便可与韩文殊会合。
得知这个消息后,韩文殊总算可以松一口气,这些天下来,她虽然面色平静,心中却着实担忧。火药之计只能用一次,羌兵既知她来增援,自然也再没隐藏的必要,韩文殊命麾下将士扎营于桐城,与武川遥遥相望,两相一对比,实力悬殊不言而喻。
武川三面环山,却只有与桐城相邻这一面一马平川,这场战役若真正打响,几乎不需要什么计策,地势平坦的环境下,双方只是比拼实力与士气,银羽军骁勇好战,但羌人自幼长于马背;银羽军任何一人都可以一敌三,却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
“五天,只有挺过这五天,便可有一拼的资本。”韩文殊望着远处武川紧闭的城门,喃喃自语道。
许志臻站在她身旁,看向她所看的方向,“将军若是担心,不如先撤回桐城。”
凤眸闪过一丝冷然,韩文殊轻轻摇头,“你觉得有哪个以讨伐为名的军队会躲在城中?难道要让羌人骑到头上,撬开我们的城门吗?我军如今只能胜在气势,一旦撤兵退后,便会打击士气。”
韩文殊转头向他,定定道:“我便是要撬开他们的城门,攻下武川,收复其余三城。”
“木吉卡有十万大军,我们只有三万人,攻城恐怕有些艰难,敌人单就躲在里面做缩头乌龟,只守不攻,便可安然无恙。”许志臻担忧地道。
韩文殊目光坚定,遥望前往,“木吉卡不会一直缩在里面,我唯一担心,便是五日内他举兵出动,五日一过,丰庆军与我三军会合,五万精兵我不信攻不下武川。”
看着眼前之人志得意满,许志臻心中才稍稍安心,虽然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但韩文殊还是原先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
入夜,韩文殊褪下银甲,着了一身宽衣,缓缓走在军营外的野坡上,望着脚下狼烟与火光,她幽幽叹息。
自打带兵出征,她便几乎只在心中轻叹,只因她身为一军主帅,一丝一毫的情绪刻在脸上,都会使得军心不稳。
是夜寒凉,她紧了紧衣衫,就地而坐。
手指不由自主地抚上小腹,那里面传来一阵阵心跳,稳定的脉动让她心中宁静。
三个多月了,身形已经有些显现了,虽然她有束腹,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她的时间没有多少,必须在其他人发现之前,击退羌兵。
“孩子,那城中驻扎的大军都是坏人,他们想要瓜分大秦的国土,娘亲只是想让驱退他们,你看了这些天的血腥,不会怪娘亲吧?你再忍忍,如果娘亲不做这些,今日流血的便是大秦的百姓,便是秦人。”韩文殊手指轻揉着腹中胎儿,低头温柔地看着那处隆起,如水般的声音随着夜风回荡,像是一缕丝绸,带着淡淡歉意与慈爱,让人心疼。
忽然,身后的枯树发出一阵极不自然的折断声,韩文殊猛然惊起转身,亮剑出鞘,防备地护在身前。
“谁!”
回应她的只有夜风的鼓动声,等了片刻,周遭没有丝毫动静,只有那还连着一层皮的折断的树枝,孤零零地摆在树干上。
韩文殊小心翼翼移步上前,试探地伸手,在刚要碰到那枯枝的时候,一只黑鸦低啸着飞起,翅膀胡乱地扇动,韩文殊受了一惊,平静下来后,才轻喘着收剑,只道自己太过敏感,竟将乌鸦当做刺客。
望了望月亮,天色已不早,韩文殊起身回营。
到帐中,手下几名副将正在里面等着她。
许志臻见她回来,上前一步,迎道:“将军回来了。”
韩文殊见他面有喜色,便问道:“何事?”
“喜报!”许志臻指着舆图上的一角,笑答:“长安来报,皇上派军三万,已军行至东临。”
韩文殊目光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