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去,此际一见弘晴端出了圣旨,良渚的腿脚不由地便是一软,忙不迭地躬身退到了一旁,让开了进入河漕衙门的道路,下头那帮河漕衙门的官吏们见状,自然不敢再强扛,也就只能是不甘不愿地各自退了开去。
“升堂!”
弘晴压根儿就没理会河漕衙门诸般官吏们的脸色有多难看,手捧着圣旨,昂然行进了衙门之中,缓步走到正中的文案后头,一撩衣袍的下摆,端坐了下来,而后,将圣旨慎重其事地往文案上一搁,拿起惊堂木,重重地便是一拍,运足了中气地断喝了一嗓子。
“威……武……”
惊堂木只一响,原本正傻愣着的堂下差役们顿时便猛醒了过来,条件反射地喝起了威,只一瞬,大堂上的气氛便已陡然严肃了起来。
“圣上有旨!”
喝威之声方落,弘晴已是霍然而起,将搁在文案上的诏书高高地举过了头顶,下头诸官吏见状,忙不迭地全都跪倒在了地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固山贝子弘晴节制河漕衙门诸般事宜,务以河道要务、亏空清欠一事为要……”
待得众人跪下之后,弘晴缓缓地将圣旨摊将开来,运足了中气,一板一眼地宣读着。
“臣等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圣旨就是圣旨,哪管其上所载对于众人来说,简直就像一道催命符一般无二,可该谢恩的时候,却还是得可着劲地吼上一嗓子,若不然,便是欺君之大罪一条,正因为此,一众河漕衙门的官员们虽心中发虚不已,可谢恩的声音还是整齐地响成了一片。
“陈闵信何在?”
众人谢恩已毕,可弘晴却并未坐下,也不曾叫起,而是目光炯然地扫视了一下跪着的一干人等,突地提高了下声调,断喝了一嗓子。
“下官南河道员陈闵信叩见小王爷。”
弘晴这么一声大喝之下,原本跪在人群中的陈闵信不由地便是一慌,但却不敢不答,没奈何,只能是膝行出了列,恭谨无比地磕了个头,语带颤音地应答道。
“陈闵信,尔可知罪?”
弘晴抓起惊堂木,重重一拍,借势便是一声断喝。
“下官无罪,下官实不知所犯何事,下官无罪!”
别看陈闵信在河漕衙门诸官员聚会时上蹿下跳地闹得欢快,看似勇悍无比,可真到了被弘晴问罪之际,却是生生被惊得身子狂哆嗦不已,只是煮熟的鸭子嘴却还是硬的,强撑着自认无罪。
“好一个无罪,好一个不知所犯何事!嘿,本贝子问你,康熙四十二年九月初七尔身在何处,与何人见了面,又做了些甚事,嗯?”
陈闵信话音刚落,弘晴也不给其喘息的机会,一连串的问题便已如炮弹般密集地轰炸了过去。
“啊,这……,回小王爷的话,时日太久,下官已是记不得了。”
这一听弘晴点明了时间,陈闵信脸色瞬间便是一白,显然是想起了甚隐蔽之事,只是嘴却依旧是硬着,断然不肯在这等公堂之上吐个实话出来。
“不记得了,那好,本贝子便提醒你一回,在洛阳城的‘春江楼’三层望月轩中,‘邓记商号’掌柜邓子悦都跟你说了甚,又给了你甚,嗯?”
弘晴乃是有备而来,又岂会被其这么句轻巧话便搪塞了过去,冷笑了一声,又是一通问题轰炸了过去,直砸得陈闵信头晕目眩不已。
“下官冤枉啊,下官实是不知小王爷所言何指,下官并不识得甚邓子悦,更不曾与其有甚瓜葛,下官可以对天发誓,小王爷这般问法,下官实是百口莫辩啊,下官冤枉啊!”
听到此处,陈闵信自是清楚自己所做的事儿十有**已被弘晴所知,然,自忖并无实证在,自是不肯就此认了栽,眼珠子转了转,这便呼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