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她的本事大可当时乘机把我除了,自此一劳永逸,只是我心知她性本善,非是心狠手辣。
可奇怪的是,我发觉她身上的仙气不比以前了,按说那双花钿,理应能护着她才是。
倒是我最近比以前精神的多,生龙活虎到处撒欢。
只是没了玄元,这欢也撒的不够尽兴。
一日景流殿走了水。
这本是寻常事,我在牛栏村曾见过一火烧几户的壮观场面。
可偏偏这水走在君卿离殿之时,只我一人在斗蛐蛐儿,忽的便察觉到有股呛人的烟味。
我心下里方奇怪着,大白天的,我也未得点火烛;春暖日高,暖炉也早给熄了,这烟味儿可从哪儿来呢?
待我瞧见了火光,火势已然不小了,燃着了珠帘上的丝线。
我呆呆的望着,忽的清醒了过来,把手里的茶盅子木木的扔到了那堆火里。
“哎呦,娘娘,您这是在做什么?”
一个婢子正巧来给我送御花园的桃花,见着这景象大惊失色,桃花儿也不管了给扔到地上,跑出去领了一大群人来,围着那脸盆大小的火堆子浇了一通水,七手八脚的把它给弄灭了。
“娘娘,以后可不能再玩儿火了。”
众人皆松了口气,领头的管事太监关切的告诫我。
那意味深长的表情,我在牛栏村已见得多了。
每每娘亲要阻我撒尿和泥巴时,也是这一副憋急的表情。
我有些委屈,也懒得同他们解释。
毕竟这火来的不明不白,总是少让凡人掺和进来的好。
我略微思索了一番。那火明黄温冷,并不是琉璃的三味真火,倒有些类似于鬼火,可道行也不是很高,怎的便敢太岁头上动土呢?
此事君卿当然很快知晓了,他也以为是我童心未泯玩弄火烛闯出来的货。
毕竟我劣迹斑斑,在景流殿里做过的那些不为人知的事他也大抵知晓。
至于如何知晓的,我猜大概是那些宫女太监多嘴告密。
“玩儿火晚上睡觉容易撒床的。”
君卿点起了昏黄的宫灯,罩上了灯罩。
天已大暗,又是一日流逝。
我苦心思虑着白日里走水的事,,但也不忘回君卿的嘴,我可不愿在言语上吃哑巴亏。
“咱俩睡一处儿,要撒也湿了你的身。”
君卿笑着摇了摇头,徐步走到床前。
我帮他宽衣解带,脱得只剩明黄的亵衣了,才算是尽了我的职分。
“你怎的这般不文雅,可不比其他的妃子。”
不文雅?
其实我自以为入了宫以后我的行为举止相较以前已有所收敛,更为婉约含蓄。
终因着我是乡村野妇,不比那些大家闺秀,宫里的规矩一个也不知,大忌也犯了几条。
“那我从今儿个起,就找个妃子来学学?”
“不用。”
君卿一咕噜儿钻进了被窝里,伸手掖好了我肩后的锦被。
“你这般性子在外丢人现眼反正是丢我的人,你若不是你,还有什么意思。”
他这话说的有意思,曲笔讽刺我给他丢人现眼了不是?
我翻了个身去不再理睬他,他轻笑一声,也不来哄我,便就势搂着我的腰睡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1 章
第二日君卿便在景流殿的檐牙上安装了两尊螭吻像。
螭吻是龙之九子,民间传说他能防失火走水,这全是胡说八道。
螭吻这小子成日里不务正业,净想着他四个嘲凤,连美人窑也从不逛一逛。
玄元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