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休憩时,春华也懒得和这群小孩们胡搅,直接找了徐氏领,一来是沟通感情,二来也估摸着引到杰出技艺的上层社会女子上来。
“往年春日宴上出游也多有士人者抚琴吹竽,少年郎并女娘合之为歌,”似乎是回想起她还在洛阳为宫女时随内宫出游上林的事,“阮家郎的琵琶确是奏得最妙的。”
徐师傅回忆的全是洛阳时的盛事,或许那时候的确是政治上最黑暗的时期,却不妨是文化上的盛会。
春华腹诽,我知道阮家郎有什么用,嵇康人家还奏广陵散呢!
幸好姑娘这话没出口,否则又是个错乱年代了。
此刻,为了赫赫有名的大帅哥嵇康,人家还没出生。
风雅事一听便过了,倒是兴平二年末的事不少。
山氏的小儿子满月宴没给办大,年前半个月张汪的小妾又生下了一庶子。
自己生产完还在半年内,后院又添婴儿产妇两枚,更要考虑着年末的家祭,过年时的走亲走礼,便是女儿略大了可以搭把手,也让山氏累得够呛。
期间旧院的宁老夫人也生了一次病,也不是要紧的,只是年纪大了惯会有些病痛,这么一来就把大女儿给抽走了。
这样忙碌的状况一直到了彼年的三月,张家夫人总算是歇了口气。
上已,三月三,修禊事也,是汉代的一个很重要的节日。
这一日人们尽数到水滨祈福去秽,人流多了,不免也更能看到许多衣着鲜艳的丽人女子结伴出游,隔水少年郎君策马。
张家家主早被友人寻去饮酒,母亲带其和几个夫人打过招呼后,让她同其他的小姑娘们在一块儿玩。
毕竟又多了几个月的交往,如今春华与县中同阶层的女孩也相熟起来。
去年见上的王家姑娘已经十三岁,也到了议亲时候,虽没定下,却也开始安静下来,节日里和她们些年龄差得大的小女孩们略打过招呼就走了。
倒是素来就和她关系好的杨家杨琬仍是和她结伴,后面跟着美人小妹子杨琪一枚。
一边在心里感叹着这小妹子长得更好了,一边又时和杨琬搭着话。
又有赵家姊妹,王家的姑娘们因堂姐走了,剩下的年龄也不大,倒是听得多说的少。另外的常氏姐妹俩,则因其父与春华父张汪相善,这俩姑娘倒跟春华跟得更近些。
她们的父亲便是常家二郎的亲弟弟五郎。
其他也有小姑娘结伴,却和这里相似多是一个个小团体。
对于这样的小团体,春华其实不感冒,但混进来却也是缘分,人总要交际,便是觉得这些姑娘们现在幼稚,也不好看不起她们。
哪怕人小,出身却是摆在哪儿,未来长大了就是一群主妇。
这个县里还真是谁都离不了谁。
正听着杨琬对她说道,“我看着那花树开得好,过会儿使人摘花送来。”
人流多,怕这些小姑娘挤散,到底还是凭了两分成年人对未成年的责任心,春华劝阻了,“既是开得好便留下吧,此般美景赖天之功,而世人尽得矣。”
杨婉笑道,“好好,知道你便是个心软的‘雅人’。”
心软?我这是怕担责任啊。
这一圈儿的小姑娘有几个,稍个不当心在摘花的时候弄丢一个,爹娘们还不心痛死。
就算不找其他同游的未成年算账,好歹上已本是好日子,何必让节日留下阴影。
春华但笑,也不徒争,只想了起来询问,“我这些日子在县东门顾夫人处学乐,众位姐妹可有一同来的?”
一个人学习总是寂寞的,这般做也是增加大家交流,况且如果不找点其他兴趣,这个阶层的女孩就是每天绣花学磕头,到了节日开礼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