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走后,梅争对景璎说道:“师姐,不如先去百秀门吧。”
景璎点头答应:“好。”
说了半天话,景璎的气也消了,而且听了黄布仁的事,景璎也不禁自省。
这些年,仗着武功,由着性子,杀的所谓恶人也不在少数。
师姐宠着她,由着她,师姐不报,爹娘也不知道。
然而真要是细究起来,被她所杀的这些恶人中,总会有那么一两个,罪不至死。
就好比今天这事,只是当众调戏良家女子,打一顿也就是了。
如果不是丰濡清将他们拦下,景璎不仅要杀了那个小舅子,还要杀郭义。
当然,梅争此来就是为了杀郭义。
但是,郭义是否当真该死,或者应该说,郭义的生与死,哪个更有利,尚需斟酌。
毕竟他是一州刺史,不是单纯的恶匪凶徒。
上山的路上,梅争也在琢磨。
因为前两件事都没有错漏,加上黄布仁是旧案,所以完全相信了甘枼。
可万没想到,黄布仁居然是不良人的暗桩。
虽然说功不抵过,但埋下一个暗桩不容易,且能刺探到军情。
个人冤屈与家国大义之间,孰轻孰重,梅争不好置评,但免不了要怀疑甘枼,究竟是何居心。
一路上,除了宫柯,谁都没说话。
而宫柯说得也都是这里好看呀,那里不错呀之类的话,也没人理他。
到了百秀门,拜见掌门凤舞菲。
见过礼后,景璎叫了一声:“姨娘。”
这一声姨娘,惊得梅争三人齐齐瞪着景璎。
凤舞菲浅浅一笑,说道:“我姐姐凤语芳,是景掌门的亡妻。”
梅争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即使不是亲姨娘,毕竟有牵连。
景璎如此身份,别说他一个中了血咒的废人,即使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怕也很难配得上景璎。
吃饭时的那种心境,一瞬间化为泡影。
凤舞菲看着景璎,似笑非笑:“你只要叫我姨娘,就准没好事,你先候着。”
景璎嘟嘴。
凤舞菲看向刑真:“刑真,你们三人因何而来?”
刑真答道:“回凤掌门的话,此来是为了越州刺史伤人害命之事。”
凤舞菲眼眸微冷,却浅笑着说道:“越州的事,怎么惊动烈刀门了?”
梅争叉手躬身:“凤掌门容禀,此行是晚辈的私事,与烈刀门无关。”
听完梅争的讲述,凤舞菲静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这些年,郭刺史的官声还是不错的。”
“建的那个别院,倒也不是给他自己的,而是为了皇帝南巡时接驾之用。”
“至于说伤人害命,我门中弟子为了准备明年的试炼大会,少有人下山走动,是以我也不清楚,你们去查吧,若有所需,我也可派一名弟子协助你们。”
刑真眼眸一亮,叉手躬身:“多谢凤掌门,我等久居北方,不熟识南方的风土人情,确是需要协助。”
凤舞菲眼中露出笑意:“你游历时来过,可有相熟之人?”
刑真连忙应道:“回凤掌门,游历时,晚辈与岳可岚讨论过修炼心得。”
凤舞菲点头,对身边的弟子说道:“送三位烈刀门弟子去客舍,命岳可岚接待他们,并给予协助。”
“是。”弟子答应,而后向刑真说道:“请随我来。”
三人一同叉手作礼:“多谢凤掌门,晚辈告退。”
凤舞菲微笑着点头,目送三人离开,而后脸色一沉,看着景璎斥道:“你爹娘真是将你惯得没样了,整天由着你乱跑,一个姑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