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气有些阴沉,看起来像要下雨了,冬天下雨,真是非常令人怨恨的事情。
“姑娘,要出去吗?”容兰拿着油伞走出来,站在双至身后。
双至倚着凭栏,抬头看着灰色的天空,眸色轻转,有淡淡的忧伤浮了上来。
容兰以为双至还在生气,便低声道,“姑娘,秦公子今日离开,说不定以后见不到面了,您……”
“大哥呢?”双至打断容兰的话,昨日大哥就跟她说了,今日秦子绚要离开普靖城去京兆了,而秦大人也即将调职,可能过不久就要回去京兆上任。
在这个交通不方便,且对女子自由限制相当苛刻的社会,也许他们……也许真的以后都见不到面了。
“大少爷在前院等着您呢。”容兰道。
双至叹了一声,终于决定去见一面也好。
福敏修看到双至,没有多大的惊讶,好像料定了她一定会来。
双至对福敏修淡淡笑了一下,她知道大哥在想什么,大概是觉得她愿意去见秦子绚,是要原谅他吧?
上了马车,双至一直沉默不语,她知道她已经到许婚的年纪了,就算爹再怎么纵容她,也不会多留她几年在家里,女儿不能留,留来留去留成仇,这是昨日娘跟她说的,最晚也要在十六岁之前将她的婚事定下来。
马车出了城门,在官道的路口停了下来,秦子绚已经在那里等着,他没有启程,心里一直忐忑着,希望能见到双至。
看到福敏修下来,秦子绚觉得自己心提到了嗓子边上了,有两辆马车,是不是代表双至也来了?
“子绚,不必紧张,双至在后面呢,等会儿就下来了。”福敏修知道双至有晕车的毛病,这个时候应该在拿着薄荷香囊稳住气息。
秦子绚脸色有些发白,对福敏修绽开一个虚弱的笑容,眼睛直盯着后面那辆马车。
双至下来的时候,抬眼就对上秦子绚惊喜的眼睛。
“双至……”秦子绚兴奋叫了出来,急步走向双至,心里的狂喜如潮涌般卷上来。
双至站稳了身子,松开容兰的手,才对秦子绚微微一笑,相对于秦子绚的热情激动,双至淡然得有些冷漠。
“秦公子”她笑意不变,客气而疏离。
一声秦公子,断了秦子绚所有的希盼。
他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一双好看的桃花眼蓄满了悲伤,“双至,你还不肯原谅我么?”
双至浅笑,“秦公子此次赴京大考,一路小心,相信凭着秦公子的才华,将来必定能……”
“不要跟我说这些,求求你。”秦子绚痛苦地低叫着,目光伤痛地看着双至。
在双至身边的容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此时和福敏修正站在远处佯装在看天,还特意将马车挡在前面,阻住了众人的视线,让双至他们独处不被打搅,福敏修和容兰都想给她和秦子绚制造机会。
双至低敛眼睑,看着自己的鞋尖不说话了。
“双至,等巧儿生下孩子,我就把她赶出秦府,到时候我只娶你一人,只爱你一人,你原谅我,好不好?”秦子绚伸手抓住双至的肩膀,看到双至淡然从容的笑容,他突然觉得害怕,心底的空洞越来越深,好像他真的要永远失去她了。
他一直以为她只是在气头上,只要消气了,就一定会原谅他的。
她说过的,她心里有他,不是吗?怎么会忍心离开他呢?
双至惊讶抬头,怔怔看着秦子绚,即使深知这个年代的男子对丫环从来只是一种待奴隶的态度,即使深知当奴才的命运就是如此任由主子决定,即使知道那个巧儿其实并不值得同情,她也怨过巧儿,如果不是她的出现,也许她和秦子绚真的可以携手一辈子,但双至还是忍不住对秦子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