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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部分 (3 / 5)

看了看沈沅道:“说我,或者我郎君会得罪公主府的人,打死我也不信。我刚刚想,若不是建德王那里使的幺蛾子,就是永康公主误会,因为我曾经是赐给杨寄的小妾……只是不曾想,她手段下作成这样!”

她说不下去了,“呵呵”地冷笑,目光中满是愤懑,俄而又伤恸起来:“我好容易怀了这么个男孩,更是舅姑心心念念期盼的,如今就这么给糟践掉了……她纵使恼我,弄断我的手脚,弄瞎我的眼睛,我都不至于这么恨她!”

沈沅不知说什么安慰她,只能拍拍她修长洁白的手,又给她喂了几勺红糖水。张氏道:“我们到底是外姓,我叫小骆掌柜进来陪媳妇。”

张氏出去不过片刻,又发足奔了回来,她素来快人快语,大声嚷嚷着:“了不得!了不得!小骆掌柜忍不住气,去县衙敲登闻鼓了!”

云仙惊得坐了起来,拍着床板道:“他这个傻子!自古民不与官斗,何况是公主府!他这么闹腾,是连命都不想要了么?!”

果不其然,很快,大家就得知,骆家的小掌柜骆骏飞,因妻子莫名被公主府的人灌下了堕胎药的事,上县衙状告永康公主。惊呆了的县令回过神来,哪里敢动公主府!下令以“越级”“诬告”两项罪名,将骆骏飞重责八十杖,关入了秣陵县的大牢。骆家仅此一个独子,他父母为了救儿子,卖掉了家里的铺子和地产,换得了贿赂的钱送进衙门。县令见到财帛,总算网开一面,已经上了身的板子收不回来,但许骆家延医用药;人虽然没放出来,有钱能使鬼推磨,换了间舒适些的牢房,又许家人进去探视。

骆家老夫妻看着浑身血迹、奄奄一息的儿子,又急又痛,回家后把怨气尽数撒在了媳妇身上,在产房外头骂了千遍万遍“扫帚星”。

沈沅既是看不下去,也是心中存着莫名的歉意,回家后,几番说要上京里找杨寄,叫他想法子救骆骏飞。沈以良大骂道:“你昏了头!还敢找杨寄?不过是名义上做过杨寄的小妾,骆路氏就被流掉了孩子。你还正门正分是杨寄前头的妻子,倒不怕公主府的人来烧了我们家房子?!”

“那……那就找二兄……”

沈以良一提到沈岭就气不打一处来,跺脚说:“你别给我提那个混小子!他已经不是我们家的人了!”他舍不得对怀着孩子的女儿动手,但出了家门打听消息时,看见沈岳正借着送熟肉的借口,和一群狐朋狗友在外头摇骰子、吃点心,当即爆发了。他拎得动几百斤的肥猪的手,提溜十三四岁的沈岳简直是小菜一碟。

沈沅听见父亲拿着竹条子,把弟弟抽得满院子打滚嚎啕,边抽还边骂:“我们家祖坟是不是上错地方了?怎么生了一群不争气的?!你二兄要气死我,你也要气死我?既然要气死我,不如今日打死了干净!……”

沈沅冲出去,母亲沈鲁氏不敢阻拦,在一旁抹眼泪。沈沅顾不得许多,一下横在遍体鳞伤的弟弟身前。沈以良的竹条子,愣是举在空中没抽得下来。沈沅哭着说:“阿父!你要有气,你就抽我!肚子不能抽,胳膊腿儿都行!我不孝顺,可阿岳还是个孩子……”

沈鲁氏终于憋不住,抽抽了一会儿呼天抢地地哭起来:“啊哟我的个天爷啊!我这个肚子怎么生的孩子啊?真想剖开来看一看哪里搭错了……”

沈沅回屋子里,给弟弟上药。沈岳从小调皮,又天不怕地不怕,啥犯忌的东西他都感兴趣,沈沅自己也没少揍他。但今天,他这顿打挨得这么重没道理。沈沅一边擦眼泪,一边往他隐在皮肤下头的血印子上擦药酒,药酒一起效,就是热辣辣地往伤口里钻,疼得沈岳又哭了一场。

沈沅最后道:“阿弟,家里这模样你也知道了,阿父的气长期郁结在肚子里,抽冷子就要发作,连你侄子都被揍过两回了。你也是个大小伙子了,也该当心着点,平时赌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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