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喇章京颇熟御下激励之法,几个牛录听到后都是抱拳轰然称诺,大步出去安排。
甲喇章京斥退了一个小心的奴才,亲自披挂上阵督战。金州城内的二百多建州勇士身披重甲作为前锋,其余蒙古轻骑兵随后掩杀,他自带着披甲战兵百多人和白摆牙喇,骁骑营等断后,骑兵冲垮明军阵型后。他会带着战兵入场,在骑兵掩护下收拾残局,又有一个牛录带着本部骑兵游弋阵型之外,随时准备突袭,追击……
看到金州城内的鞑子步骑开始列阵缓步逼迫过来,即墨营一片肃静,只有一些急促的呼吸声,尚可喜脸上发白,每一下鼓点都重重打在他的心上!
“元吉”
杨波突然问道:“元吉可知道,若是鞑子是如何看待黄大人,毛大帅的吗?”
“什么?”尚可喜莫名其妙
“鞑子对黄大人,毛大帅等恨之入骨,在他们的史书里,黄大人毛大帅等人不但是蠢笨无能之人,贪渎之人,还是狂妄之辈,不巧的是,杨某恰恰看过一些。”
“两国生死仇敌,鞑子这样做也没甚么出奇”尚可喜摇头,他不明白杨波的意思。
“鞑子污蔑元吉义父,元吉该如何做才好?”杨波用语言挑之“杀光鞑子!”尚可喜想也不想“对,杀光他们!”杨波重重拍了拍尚可喜的肩膀:“元吉安心看我即墨营今日破敌,结阵!”
随着杨波厉声大喝,即墨营开始动了起来,几个旗鼓手举起令旗,罪军营,火绳枪营,长枪兵营等开始集中混合到一起,片刻后,这个猬集在一起的阵型开始慢慢分散,最后变成一个大圆阵,把滑膛炮营和中军围在中间,官道左右一里都是空旷之处,连个小山坡依托防守都没有,杨波手里除了几辆公鸡车,什么拒马鹿角也没有,只能与鞑子硬捍,而鞑子的骑兵可以从任意一个位置,任意一个破绽发动攻击,圆阵每一面都是正前方。
“竖盾!”
“举枪!”
“长枪兵蹲下!”
“臼炮就位!”
“火铳兵半蹲!”
随着一声声的命令,各色旗号挥舞,各种鼓点响起,即墨营有条不紊的做着战前准备工作。
杨波其实并不惧怕鞑子轻骑兵,反倒是重骑兵对于这种防御阵型的冲击更大。这种身披重甲的重骑兵必须放到很近的距离才能开火,三排式射击根本抵挡不住,最少要在正面放六排火铳兵才能实现不间断的开火狙击,幸好这些鞑子只能算步战骑兵,加上人数不多。对于现在阵型的冲击力也没有这么大,更何况,圆阵中还有一排排的臼炮在待命,一些辅兵挥舞着大锤,卖力的把一根根铁枝打入地下,把臼炮牢牢的固定住。
鞑子的步骑开始缓缓的逼近。甚至连他们手里的武器都能看清楚,这些步骑由三个牛录统领,估计会从三个方面冲击即墨营的阵型,后面还有大量的游骑排着松散的队形等待着。
阳光的照射下,那些鞑子手里的兵刃,身上的盔甲分外的刺眼。沉闷的马蹄声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房,甚至连尖锐的鸣镝和鼓声都压不下去,这种声音让人不由自主的产生种种绝望和窒息,没有经过残酷训练,普通人甚至连看一眼前方骑兵的勇气都没有。
“鞑子看来是要把我们吃得渣子都不剩了!”尚可喜看着鞑子的三个箭头阵型,轻声叹了口气,鞑子重骑已经跑起来了。即墨营排出的圆阵能不能挡住冲击只有天知道,虽然即墨营的火器数量很多,但无数血淋淋的事实告诉他,面对骑兵的冲击,什么阵型最后都会崩溃,时间早晚而已,可他有什么办法?他被杨波裹挟而来,性命掌握在鞑子手里,掌握在即墨营手里,反正不是自己手里。
“咱们这道菜里沙子多。容易磕到牙,”
杨波哈哈一笑,丝毫不以鞑子骑兵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