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骨仍说:“不可以,不可以!不行的,不行的!我怎能够如此残忍,令猫猫姑娘伤心难过!”
终于,阿里和二转子另加侬指乙,非但为小骨出谋献计,还得要现身说法,为撮合这一对金童玉女而尽心尽力。
他们绊倒了小骨,让他往猫猫身上跌去。
可是小骨怕撞伤猫猫,宁可自己跌了个饿狗抢什么似的,一身是泥,衣服还给阿里为了要抢扶而撕破了一个大洞。
于是他们又叫猫猫为小骨把衣服清洁一下,正当猫猫为小骨缝衣服之际,二转子递上了一个柿子,说是特别摘来给猫猫吃的,却递给了小骨。
小骨递给了猫猫。
递过去便说不出半句话了。
猫猫接了柿子,脸比柿子还红。
两人不说话(或是说不出话来),只拿着那粒柿子,可使阿里、二转子、依指乙这些好心人“急煞了”。
他们忽尔大叫:“猫猫,你头上的屋架有一条壁虎正落下来了!”忽然又佯作扫地,用扫帚把小骨、猫猫二人拨得靠在一起坐。但这几件事都只能说是“越帮越忙”,或更简洁一点来形容:“帮倒忙”。有鉴于此,是以失惊无神地,阿里假装倒泻了阿里妈妈放在箕里的青莲子,以俾猫猫和小骨可以一起蹲下来收拾。
──却不料他俩一蹲下来,却撞着了额头。
这一撞实在是太大力了,猫猫哎哟一声,小骨吓得慌忙起身,“砰”的一声,头顶撞上了桌子,但他只慌了手脚,还不知疼。
猫猫噗哧一笑。
这一笑,一切都云开见月明了。
阿里、依指乙和二转子都觉自己功德圆满了。
他们知情识趣的退去。
依指乙和二转子要跟耶律银冲先生在城中会合,约好晚上再来。
他们心里都有点懊悔:自己既然在这方面那么“权威”,为何从未用以追求自己喜欢、爱慕、暗恋着的女子呢?
这样的女子,在他们的心目中,曾一再出现过,将来大概也会持续出现吧?
那时候,阿里还没有想到穿穿。
──听穿穿酒后的倾诉,阿里开始反省自己白天的事,是不是做对了?
就在这时,狗吠声忽然急促起来。
有人敲他的窗门。
只见一个人,脸像刚给慑青鬼全部吸去了血一样的白,头发却既不是黑,也不是白,而是灰色的,样子居然还有点熟悉。
阿里肯定自己以前是见过这个人。
──他到底像谁呢?
──他究竟是谁?
就在他寻思之际,那人已笑了一笑,阿里注意到他的牙齿很白,极白,而牙龈与唇舌很红、极红。
那人和气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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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吗?你妈妈一向都好吗?”
少年冷血 … 第七章 你知道我在等你妈?
“你是谁?你认识我妈妈?”
阿里对这种“突然出现在人窗前”的人,就跟“忽然进入别人房里”的人一样,十分的不客气,不欢迎到出了面。
“阿里,我当然认识你娘,”那白面灰发人说,“因为我是你爸爸。”
阿里认得这个人了。
他小时候见过这个人。
当然是很小的时候。
他记起这个人了:
──这个抛弃他娘亲的人!
“是你?”他的脸比原先的还黑,也比夜色还黑,以致他那不是因为笑意而展露的牙齿都比月亮更白。
“是我。”那人和善的找到了话题,“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的黑,而且壮;你就从来没白过吗?”
“也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