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风结束思绪,回过神来,爽朗一笑道:
“哈哈,不瞒道友,我这小师侄,早就想与道友一叙了,没什么不方便的,我这就唤她过来便是了。”
说完,似是神识传音,而后温和道:
“道友稍等一会便可。”
许轻舟亦是淡然一笑。
“不急。”
“还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许轻舟未曾隐瞒,直言道:“我姓许,名轻舟。”
洛南风重新落座,缓缓道:“一叶轻舟,好名字。”
“承蒙夸赞,我之幸,哈哈。”
二人相视一笑,目光交错。
许轻舟眯眼道:
“洛兄,一起喝点?”
“却之不恭。”
说完洛南风大大方方,为自己斟酒一杯,双手捧之,道:
“借花献佛,敬许兄一杯。”
许轻舟亦举杯,道:“洛兄,请。”
“许兄请。”
二人满饮,漏出杯底,又是一笑,尽显文人意气,推杯换盏,犹如故人,便在等待中相谈起来。
“说来许兄可能不信,虽与君初次相见,可是洛某总感觉与许兄一见如故。”
许轻舟身体微微向前倾,兴致勃勃道:
“哦,没想到洛兄也有这样的感觉?”
洛南风大喜,捋着袖袍追问道:“莫非许兄也是如此?”
许轻舟轻轻点头。
“自然,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呵呵。”
洛南风轻拍桌面,激动道:“此话甚妙,看来许兄与我当真有缘啊。”
许轻舟却是不合时宜的拆台调侃。
“或许只是因为洛兄跟了我几天罢了,哈哈哈。”
提及此事,洛南风有些尴尬,像是被戳中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摆了摆手,讪讪道:
“许兄莫要笑话洛某了,生在这个世界,身不由己啊。”
许轻舟玩味更甚,笑谈道: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话音微顿,指向洛南风,上下其眼。
“洛兄一看,便是读书人,我辈读书人,立于天地之间,当养浩然正气,行事自当光明磊落。”
“岂可向这俗世低首,洛兄此言,可是有违我等文人一身傲骨啊。”
洛南风怔了怔,诚然,许轻舟所说,他无可反驳,儒家之学,修的便是浩然之气,对苍生应以谦卑之姿,看世界应是凌冽之态,自当是不屈不挠,不折不刚。
活得坦荡,无愧天地,不屈于平庸,一身傲骨,不奉不对之事。
可是......
洛南风摇头叹息,低声而论。
“先圣有言,智者不惑,仁者无忧,勇者不惧,洛某乃庸人非智者,乃凡人非圣贤,更非勇者,本无傲骨,何来风骨,惭愧惭愧,若是细论,实在是配不上这一身青衫啊,可是偏偏又喜欢.....”
先抑,贬低自己,而后话锋一转,后扬,赞许起了许轻舟。
“不像许兄,眉轻藏剑,眸深隐智,遇强者而不惧,逢弱者而不欺,那开天一剑,自天穹而落,何其霸气.......”
许轻舟眯着眼,心中喜悦滋生,拍马屁有很多种,也有很多方式,不同的人拍出来的效果,自然是不同的。
就比如有的人说一句牛批,有的人说一句,好厉害呀,好喜欢。
又或者如洛南风一般,文绉绉的,说的有理有据,引经据典,自我对比,简直拍的不要太好。
让人无法反驳,让人欣然接受。
不愧是有文化的人。
“哈哈哈,洛兄啊洛兄,你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