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有人说:“高小姐,跳个舞好吗?”
还来不及看,也来不及拒绝,宾信已经挡驾:“小咪今晚不能跳,她脚痛。”
“宾信,人家又不是请你,小咪的事,她自己决定。”
“宾信说得对,我的确脚痛,对不起!”
安妮凑在我耳边说:“你不应该拒绝他!”
“为什么?”
“他难得请女孩子跳一个舞。”
“你不是要我跪在地上谢主隆恩吧?”
“你会很伤他的自尊心:”
“又怎样?”我不以为然:“他又不是皇帝!”
“啧!”
脚痛是一个好借口,我向来不喜欢和陌生人跳舞,尤其跳新潮舞,彼此有默契,大家才会跳得开心,跳得好看。
我乘机叫宾信送我回家。
踏进家门,鲁妈土来迎接:“小姐,回来啦!”
“太太呢?”
“去了吉隆坡。太太说会打长途电话给你!”
“哈!”我没有见过这样野心勃勃的母亲,公司开了一间又一间,最近还自设工厂生产。
“小姐如果要钱用,我……”
“我不要钱,鲁妈。”我扔下手袋:“我要人,给我一个妈妈。”
“太太舟车劳顿还不是为了生意?很多男人都比不上太太有魄力呢!小姐你就别……”
“我应该感到光荣,是不是?你知道不知道?我没有爸爸、没有兄弟姐妹,我好孤单、好寂寞。我只有一个妈妈,我需要她,我好想跟她谈话,一个晚上也好;
可是,除了生意和钞票,她眼中、心中根本没有家,也没有我!“
“小姐,太太是非常疼爱你的,八、九万的反大衣,地想也不想就买下来送给你!”
“算了!”我奔上楼梯,在鲁妈心中,妈妈是个伟人,她崇拜妈妈,以她为荣。在外面,她会抓住任何一个机会去传播我妈妈的威水史。
在餐厅看见安妮,她念文科。下午没有课。所以有点奇怪。
“你不是说这儿的饭菜令你作呕,为什么不回家吃你家那法国厨子做的法国餐?!”我坐下来,要了一碟饭和一碗汤。
“因为你!”安妮拉开椅子在我身边坐下,她要了鲜奶和三文治。
“逛公司?我下午还有两堂!”
“不,是跟你谈谈王志昂!”
“噢!”我在喝汤。
“你知道王志昂是谁?”
“男人!”
“当然是男人,你见过的!难道还会是个娇娇女吗?他是足六呎一吋!”
“没有什么了不起!医科的马尚辉六呎二吋,百分之一百像大笨象。”
“我不是问你这些,你知道王志昂是什么人?”
“中国人!”我已经开始吃鲜茄牛肉饭。
“唉!气死人了,你知道他的来头?”
“黑社会头子?”我几乎把饭喷出来。
“你呀!”安妮老爱说这句:“你小心听着,王志昂的爸爸在瑞士开店子,这儿的亿万富翁根本无法和他比,王家的钱多到不得了!”
“是吗?”
“王志昂除了有三个姐姐,王家只有他一个儿子!”
“好运,有人陪他吵架、打架啦!”想想自己没兄没弟,鼻子就发酸。
“女儿不能分身家的!”
“那打架没来由啦!”我快要把一碟饭吃光。
“中学的时候,他和亚拔是同学,也算是世交,后来志昂也去了瑞士。”
“怎样?瑞士生意做不住,散啦?”
“他们王家才发呢!他们瑞士的家美得像皇宫。他这次回来,是因为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