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房里。
师爷思忖了一会儿,建议张凉还是带兵去一趟,毕竟又不是带兵去香山县城,朝廷没那么大的忌讳,再者,若老十在前山寨吃了洋人的亏,张凉的日子怕也不好过,这么大的一个军营摆在这儿,竟然都没给洋人足够的威慑,朝廷明面上不说,这心里肯定也会给张凉记上一笔,影响以后升迁啊;再说了,这带了人马去帮忙,也不意味着就得冲锋陷阵,完全可以在后面摇旗呐喊,老十才回前山寨两天,能和洋人接下多大的仇怨?怎么会真的砸开洋人城门。跑到里面去打砸抢?十之**也就是意气之争罢,需要人帮着壮壮声势,挣个脸面;当然了,如果遇到了骗子,带去的这帮人也能立即转变职能,利索的逮捕诈骗犯…
因此,一小盏茶的功夫后,张凉终于在操场点兵了,还特意带了两资深把总在身边,以核实老十的身份。
这么一磨蹭,等张凉赶到时,老十已经在暴走的边缘了,之所以克制着没发作,并不是因为老十要注意什么外交形象,而是通译和帮手都没到,只得忍着。
老十虽然也是头次见张凉,按说副将这个品级还入不得老十的贵眼,但其木格和四个孩子可在前山寨住着,因此,早在朝廷任命邸报下来后,老十便将张凉的履历给摸了个一清二楚。
因此当张凉在得到两资深把总的点头示意后。正待下马给老十请安,老十便出声道:“张大人,叫通译让洋人开城门。”。
张凉来不及窃喜老十竟然知道自己的姓氏,便郁闷了,看了看老十的亲兵,心想,合着你工作这么不负责任啊?正要给老十解释澄清一番,就见守门官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王爷,大人,通译带到了。”
老十立马对通译道:“去,给爷喊话,叫他们打开城门,爷要进城见他们总督!”
通译来时跑得有些急,此时正上气不接下,见了大官后,心情自然又是一番起伏,因此,当踉踉跄跄的跑到城墙下后,很是调理了一番气息,才开始喊话。
柱子和丰收见了,都赶紧悄悄的退了下去,不敢奢求赏银了,只求老十千万别记着还有他们这两号人。
葡萄牙人一见张凉带了一队人马过来,当即就紧张了,一边派人去城里报信,一边将炮口和枪口对准了楼下,作出一副严正以待的阵势。
听了通译的话,只甩了两字“等着!”并没将火枪收回来。
而在洋人哗啦着举起枪时。老十便被大伙给围在了中间,张凉身边的亲兵本还想给张凉挡子弹的,也被张凉骂过去给老十筑人墙,这里老十最大,张凉的姿态摆得很正。
如此一通忙乱,让原本火气就不小的老十顿时火冒三十丈了,指着洋人的城墙,咬牙道:“张凉,瞧着那炮口没?冲着那,给爷轰!”
张凉苦笑不已,这十阿哥还真是个不讲理的主儿,你突然要见总督,也得给时间让人家去传话啊,总督又没兼职当守门官,再说了,人家拿枪指着咱们也正常,要换了咱们,咱们也得这么做啊,于是,便小声的劝着老十,让老十稍安勿躁,洋人总督一盏茶的功夫准到。
老十冷笑道:“澳门到底是谁的地界?啊?爷要进城,还得叫洋人拿刀剑指着爷?”
张凉苦着脸解释道:“王爷。咱将地租给了洋人…”
老十打断道:“地主还将田租给了佃户呢?佃户敢拿刀对着地主,不让地主去田里查看?给爷轰城!”
张凉苦苦劝着:“王爷,没朝廷谕令…”
老十不理张凉,对通译道:“你,给爷告诉他们,爷数到三,他们若不将那枪口收回去,就等着爷带兵将这城墙上的砖搬回去砌猪圈!”
老十是又急又气,急的是不知道两孩子现在到底是在澳门找了客栈歇下了,正在美滋滋的吃着当地特产,还是与人起了争执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