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姐听得他念佛,眼睛微微张开,似欲发作,但旋即又摇头闭上了。
灯火跳动着,仿佛那一晚,天边闪烁的星星。
(完)
注释:
1、天国礼俗,跪而不拜,前面于得海拜黎姐是情急生乱,此时祭祀忠王,作为女官出身的黎姐自然会恪遵天国定制。
后记:
我的天国系列小说至今成篇的已经不少,大抵可以分作几个类型:
一、早期如《鹦鹉之魂》、《血路》,大抵情节简单,故事短小,更像是对某些概念性的诠释;《月圆》虽也是早期作品且篇幅相近,却因是完全虚构的故事,显得有些特别,故事情节也因不受史事拘束,显得丰富和自由一些,应该说,它是我过渡到后期创作的先河;
二、后期作品如《血城》,是描写大事件、大场面,出场的几乎都是大人物,小人物只是点缀;《血洲》和《孤城》则是用史实的笔法去描写一个大半虚构的故事,出场的主角换作了小人物,大人物反倒成了陪衬,这两类作品的共同特点,正如桑桑所说,就是情节日趋复杂,篇幅也明显加长,有些已接近中篇的篇幅了。
这篇《椎沙》则似又有些不同的地方,即史实和虚拟穿插,大事件大人物和小事件小人物交织,构成一幅天国最后一幕的剪影。
关于小说情节本身,我不想多说,留给读者自己去体味,只简单谈谈几处质疑较多的地方:
关于王次兄洪仁达的最后结局和表现,我的写法恐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其实从曾国藩题本上看,洪仁达在临刑前“至死犹高呼天父天兄不绝口”,表现是很坚决的,这个是历史事实,虽然他的坚决是建立在迷信和愚昧的基础上的,虽然他做了许多祸害天国社稷的坏事、蠢事,但史实就是史实;于得海不忍他被折磨,开枪打死他,却没有把那一枪留给忠王,因为在他心目中,忠王是强者,而王次兄是弱者,只有弱者,才需要施舍和怜悯,对于强者,这样的做法无异于对其英名的污辱;
关于垅口上忠王的亮相。这大约是我的小说里忠王第一次直接亮相,按照桑桑的说法,举手投足,说话语气,都更像是造型而不是如于得海般鲜活的形象。其实在于得海、鹃子和众多天国儿女眼中,天王、忠王、东王,不就是一个个的造型,一个个的神话、概念和符号么?因此这部书里的幼天王也不似《鹦鹉之魂》中孩子的本色,而更像一个“帝王”,因为后者是第一人称写法,直接进入了幼天王的内心,而这一篇的幼天王,却是将士们眼中的那个“幼主万岁”;
从血城开始,我的天国题材小说中羼杂了较多方言对话,这篇却比较少,反倒有一些很像“天话”的东西,这是因为考虑到书中的角色都是天京城里的守卫将士,平常耳濡目染,接触“天话”的机会更多些。于得海在封王之后便是满嘴天话,但一旦情急,或者城破后跟两个女人独处,天话的成分就明显减少,而方言的比例相应增加,也同样出于这样的考虑。
书里出现了一些诸如诏旨、对联等道具,都是我根据现存类似文件的形制伪造的,没有一件真品(笑),不过自问还是颇可乱真的,有兴趣的朋友不妨找来真品比对一下看看。
由于工作环境的变化,和朋友们交流的机会大大减少,这篇东西大抵是在很封闭很孤独的环境中构思和结篇的,因此其中令人遗憾的地方也一定不少;而且这部书似乎有个特点,就是乍看前几回会觉得味同嚼蜡,只有看到后来,再回头看前面,才能渐渐咂吧出滋味来,现在终于完成,也可以稍稍松一口气了。
其实我一直在想,如果我的这几篇天国题材能够结集出一个单行本,就可以更方便阅读,也可以省却许多重复冗长的关于天国常识的注释,可惜目前国内出版界的形势众所周知,加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