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这哪里是个孩子,简直就是个跟她一样孤僻的大人。
季江然总是这样,辛辣干脆,一语道破。他看人看事的眼光从来毒辣,几乎一眼就能看出问题所在。
穆西忍不住在想,她这样算不算被人戳中了痛触?
穆绍然过来拉住她的胳膊,安慰她:“小西,你别听他乱说,一个外人的话怎么能听。”
穆西侧首:“小包子,你是不是也很想去学校?”
是啊,这世界不止她穆西一个人,穆绍然更不可能一直跟她生活在一起。总有一天她会老去,他也会有自己的家庭。而这个社会何其复杂,各形各色的人,多少是戴着面具的,如果不教穆绍然学一些应变的本事,不将他放到那个环境里任他一点一点的羽翼丰满,这样高的天资就浪费掉了。
穆绍然眼光闪了一下,却说:“我不想去学校,我学到的东西一点儿不比那些小朋友少。”
“可是,有些东西不设身处地,是学不来的。”
其实穆绍然跟季江然很像,像到简直一模一样。可是,季江然打小就是人精,在一大群人中混得风声水起,自信和识人的本事都是那样一点点学来的,到现在比泥鳅还要滑。
这一点穆绍然跟他是没办法比的。小小年纪,冷淡的不得了,不会跟任何人亲近,更别说像季江然那样口蜜腹剑的说话。
穆西没吃几粒米,就回房间休息了。
中招了,所以不停思虑季江然的话。到底怎么样才算对穆绍然最好?穆西想,这一点上她可能真的不如季江然。
穆绍然敲了两下门进来,手里端着茶。
“我刚给你泡的。”
他一定是担心她心情不好,所以刻意进来看看。
穆西力求和季江然维系表面上的相安无事,就是怕闹腾大发了,孩子会受到影响。可是眼见穆绍然跟着担心起来,他一定是看出些什么。
“谢谢。”穆西接过茶,问他:“包子,我们聊一聊,你这两天是不是很不开心,很担心我?你是怎么想的?”
穆绍然站在床前看着她,声音平淡:“没有什么不开心的,既然他想住那就住下来,只要他不欺负你……反正我们快跟爸爸一起离开了,不是吗?”
他所谓的“爸爸”指的是薄云易,他这样笃定,穆西该很开心才是。可是她的心里压着石头,沉甸甸的。
“你想跟‘爸爸’生活在一起?”
穆绍然说:“我只想跟你生活在一起。”
看,他总是这样让人省心,一点儿麻烦都不会添。完全按着她所想的套路走,在他这里并没有脱轨,可是仍旧觉得不踏实,问题一定是出在自己身上。
当晚季江然喝多了,回来的很晚。
换了鞋子直接进了穆西的睡房。
穆西将床头灯按开,不等坐起身,季江然已经过来抱住她。
“老婆……”他唤了她一声,叹息一样轻。
穆西不耐烦地扯下他的手:“季江然,你喝醉了。”
季江然紧紧的抱着她不放开,将她压到身下去。他的酒量其实很大,堪称千杯不醉,如今连舌头都开始发硬,一定喝了很多。他将自己的领口扯开,仿佛没办法呼吸了,可是揽着她的手却没有放开。痴了一般埋首在她的肩胛骨里。
“只要你和绍然不走,不离开我,你想怎么样都好……你可以一辈子不让我好过,只要你不离开……求你,我求你……”他重重的呼吸,灼热的气体一下一下喷到她的皮肤上,也是滚烫的。他开始变得语无伦次:“我怕,真的怕了……不离开……乖,你别吓我……我很害怕……”
穆西被他狠狠的按着,无论如何起不来身。他喝多了,就死死的抓着她,格外用力,用力到她的骨头都疼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