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说完,我父亲说:“三克四百八十,算了,不用找。”让我拿四百元给他。
出门后我弟弟不解地说:“他打脉三只手指立着,人家是那样,他是这样,脉在哪里?这里也有脉啊?”我没有过多地去探究这些。
第五章 黄厂说:“这种事只有政府才有办法。” 15
这时候,我父亲家发现了白蚁,几个木制的门窗被蛀得快要掉下来。我父亲问我说:“要不要修?”我说:“谁出钱?”我父亲叹了一声,说:“我没想修,发现了白蚁没办法。”我说:“要多少钱?”我父亲说:“得一万多,你妹妹说她出五千。”我弟弟最怕听到钱,说:“不要说钱的事!”我拿三千元给父亲,他马上数起来,数完后说:“怎么没有五千,才三千?”
修房子的前天晚上,我们几个去帮忙搬东西。我弟弟见到我,说:“咳,你上午不要再发短信给我,我已经想好把上一期的号码重新买一次,要是买了那些号码,今天就中三等奖,四千多块钱。”我说:“我本来是不想发短信给你,等到十一点多,想到父亲家还要修,更应该买,就赶快给你发去。”我姐姐说:“真痛心真痛心!”我痛心地说:“别想了,搬东西!”
搬东西的时候,我姐姐和姐夫又不知道在争论什么,我姐夫像在教训一个小孩似的,说:“最上面的那条是黄河路,接下来是长江路、珠江路!再接下来是什么呢,是东江路、南江路!直的是泰山路,黄山路,天山路,华山路!横的是什么什么江,直的是什么什么山!”
这时候我姐姐说:“冰箱也搬到房间里去。”我父亲说:“不要搬进来,搬到旁边去就好。”我姐姐说:“那里也要修。”我父亲说:“要修的时候再搬开来。”我们要把椅子也搬进房间里去,父亲也说:“不要,有时候客人来才可以坐。”他把桌、椅子摆得端端正正,等待客人的到来。
我姐夫很没好气,把东西使劲地拖向这边拖向那边。一张床垫太软,我弟弟说:“母亲睡不习惯,干脆搬掉。”我按了按,说:“这张床垫哪里会太软,很硬的。”我弟弟说:“这样还说不会太软,你说不会就不会是不是?!”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两个人差点打起来。
我父亲虽然已经给老中医看了,但每个月的时间一到,他还要去给林教授看。我弟弟的妻子到医院给他拿检验单,回来后说:“肌酐比原先高。”我父亲马上愣起来,说:“哦,比原先高?!”
他拿过检验单看了又看,然后到房间里拿出上一次的反复对照。上一次是803,这一次是830,我说:“只是高了一点点。”他说:“没有降下去反倒高起来,可没想到!”我说:“你没有注意饮食。”他说:“还说没有注意饮食,那就没办法了。”我说:“老中医的犀角吃完了没有?”他说:“吃完了。”我说:“吃完了就把在‘时珍药店’买的也吃下去。”他说:“老医生说看不出来。”我说:“老医生又不是神仙,每克两百三十元不会是假的,你放心吃下去,老中医的那些才是假的我跟你说,他在骗我们的钱。”我父亲没再说不吃,而是说:“慢慢来,也不能一下子吃得太多,药这东西吃下去后拿不出来。”
我陪父亲去给林教授看,出门后看到妹妹匆匆赶来,我说:“来干什么?”她说:“这几天父亲家在修,我过来照看。”我说:“也不用老是跑来跑去的,他们修就让他们修好了。”我妹妹说:“父亲不同意,没有来就要被他骂死,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父亲说:“不是的,那些外地工进进出出,待会家里的东西被他们搬没了。”我说:“搬没就不要,你有什么东西怕被人搬。”他说:“也不是都没有。”我说:“搬没了我重新给你买。”他说:“不要啊,我自己不会赚。”我说:“你不会赚很久了。”他还说:“也不是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