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儿,只不过家国动荡,他们南家……成了那场动乱之中,牺牲品中的一个。
南溪本名是不叫南溪的。取这样的名号,便是为了纪念他早去的嫡亲妹妹。
溪儿继承了南家优良的血脉,自幼就通音律,甚至比他要有天赋的多,可惜……不过九岁的年纪。便因为那场动乱去了。
当初她收到他送的琴的时候,便是嫌弃了那古拙的样子,至今,他还能记得,溪儿嗔怒的说道:“哥哥,你的琴做的好丑,好在这琴音还算好的!”
和双喜刚刚的样子,如出一辙,先有点失望,然后就是惊喜,若是溪儿活到现在,想必会比眼前的这个女子,大上许多了吧?应该已经娶妻生子了吧?或许,都有一个小溪儿唤自己叔叔了。
双喜听见南溪这一声温柔的呼唤,自然而然的把:“溪儿。”听成了:“喜儿。”
面色一红,有些尴尬,南溪先生唤她喜儿到是没什么,可是这唤是也未免太温柔了吧?
南溪此刻意识到,自己认错人了,眼前这个少女,不是溪儿,而是喜儿,他自然不会把自己的隐秘说出来,然后给双喜解释清楚这件事情。
南溪本就是那种狷狂,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也就朗声一笑,算是盖过了这尴尬。
纤纤素手,拨弄着那琴弦,弹出来的声音,到是悦耳动听,只不过……这把每一个音节,连在一起,就不那么好听了!
这也不能怪双喜,双喜这算是第一次摸琴,以前的这些日子,都是跟着南溪学那曲谱和调养身心了,再多的理论知识,也不能让双喜这刚刚一上手摸琴,就弹出好听的曲子呀!
南溪指点了双喜几次,可是双喜的手,却是怎么也灵活不起来。
南溪索性,就在对面,伸手抓住了双喜的手指,摁了下去。
南溪先生的手,因为常年弹琴,很是修长,骨节分明,微凉,碰到双喜的时候,着实是让双喜吃惊了一回,想躲开。
她看了一眼南溪先生,目光朗朗,全无一点自己想象的东西,于是把忐忑的心放下了。
心中腹诽道:“双喜啊双喜,你最近到是自恋了起来,哪里会每个男人都喜欢你!”
偏巧了,这一幕正好被来寻南溪的琴言瞧见了。
琴言是余先生的女儿,这同在一个学堂之中,难免有些往来。
琴言这次是被自己的父亲派来请南溪先生去学堂议事的,为了讨自己父亲的欢心,琴言当然不可能拒绝,于是就领着杜鹃,来了南溪的宅子中。
“小……小姐,那是喜娘子吗?”两个人刚刚推开南溪宅子的门,就瞧见了南溪先生这俯首捏着双喜的手,杜鹃吃惊的磕磕绊绊的问道。
琴言冷哼一声:“什么喜娘子?不过是一个下贱胚子!勾引了那么多男人也就罢了,竟然还敢把主意打到了南溪先生的身上!”
琴言这样的女人,天生带着一种傲气,觉得天下的男人,都应该喜欢她,在学堂里面,她是唯一的妙龄女子,自然备受大家追捧。
这让她更加的洋洋得意,觉得自己便是最优秀的女子了。
现在出来了一个双喜,让那些学子暗中议论,暗中艳羡着沈墨,这无疑是对她最大的挑衅!
现如今,便是连南溪先生这样,脸父亲都百般敬重的男子,都被这个下贱胚子给引诱了!这让她琴言的面子何在?
琴言当然咽不下去这口气——虽然说双喜从来没想过主动招惹琴言,或者是给琴言气受,但是双喜的存在,已经让琴言不舒坦了!就算没有沈墨,她现如今也会把双喜抢了她风头的双喜视为最大的威胁!
何况,两个人中间,还放着一个沈墨?
琴言握紧了拳头,告诫自己,不能在南溪先生的面前,表现出一点无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