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蘇宛菱呆怔著,「我遇見譚玉書了,他也來參加了觀蓮節。」
「譚公子?」蘇柔淑顯然也有些驚訝,「譚家似乎並未收到請帖,譚公子如何能進這獵場?」
「譚玉書是從何處得來的請帖?」
此時在另一邊,太子高巍奕也同樣有著這個問題。
他立在專門為他設立的棚下,看著前方湖面上泛舟遊玩的貴族們,眼睛緩緩眯起。
棚外一名侍衛走上前來,抱拳稟道:「回殿下,我們盤查了臨檢請帖的士兵,他們並未見過那名譚公子。他或許是從其他地方進入的獵林。」
獵林很大,雖然有巡邏兵巡邏,也有專門的定點守衛,但若是有人知曉一些特殊小徑,也是能進來的。
「從別的地方進來……」
高巍奕更覺得詫異,譚玉書一個即將參加殿試的仕子,進到這觀蓮節的獵場來做什麼?
「或許是因為殿試在即,那位譚公子想要走走關係?」那侍衛猜測,「畢竟殿試之後所在科甲不同,地位也天差地別。這位譚公子在會試時得了榜首,以他這榜首之名若能得朝中一些高官相助,得了一甲甚至是狀元之名也是極容易的。」
棚內映著隨風搖曳的樹影,照在看不清表情的高巍奕身上:「你的意思是,譚玉書出現在陷阱附近,只是一個意外?」
「大,大概是的……」侍衛應和,也不知道自己這位主子是怎麼想的。
高巍奕眯了眯眼睛:「將今日入觀蓮節的所有人名單全部統計一份,送來。」
譚玉書的出現,絕對不是偶然。
高巍奕有一種很怪異的預感,這個看上去極為不起眼的人,或許是他日後奪位路上的巨大的阻礙。
今日他會出現在觀蓮節中,絕不是為了給自己殿試鋪路,他既得會試榜首,在殿試時只要不出差錯,就絕對在一甲之列,根本無需找其他人幫忙,更何況譚家與蘇家的關係在,哪裡還用得著找其他高官。
會是為了蘇宛菱嗎?不,若是為了蘇宛菱,他大可以跟隨蘇家一同來觀蓮節,何必要舍近取遠,從獵林其他地方進來。
要知道獵林這樣大,四處都有巡邏兵和守衛,他能悄無聲息的進入觀蓮節這片區域,一定是提早做了準備,甚至從昨天夜裡就已經尋了路,一直走到今日。
他如此費盡心機,一定是要在觀蓮節當天見什麼人……並且是見一個對他來說極為重要的人。
蘇宛菱和蘇柔淑二人回到蘇府時,天色已經很晚了。
她們的馬車在路上陷進了泥坑裡,是郗英用郗家的馬車先送了她們回來。
在馬車上,向來多話的郗英不知怎麼的竟然變得十分安靜,連蘇柔淑都察覺到了異常:「郗妹妹可是有什麼心事?」
郗英愣了一下,張了張口後,又咽了下去:「也沒什麼,就是今天有些累了。」
「今日太麻煩你了,還讓你送我們回家。等再過幾天,我讓阿姐給你做綠豆酥,送你去府上。」蘇宛菱只以為郗英今日是真的玩累了。
郗英也配合的笑笑:「好,那我就等你的綠豆酥。」
送了她們二人回府後,郗英立刻驅車趕回了郗將軍府。
開門的僕人還準備迎接她,她卻匆匆跳下車來詢問:「阿爹在哪裡?我要見他。」
「回小姐,將軍在後院練刀。」
「好。」
其實今日在觀蓮節,蘇宛菱被太子帶走之後她立刻就繞開那些太子侍衛跑去救她,卻在途中遇到了一人——是譚玉書。
她原以為譚玉書是來找蘇宛菱的,正要帶著他一起去救人,卻不料他從袖中遞出了一封信:「郗小姐,此信請代為轉交給郗龍大將軍。此事關乎郗延公子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