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巍奕上前拱手鞠躬行禮:「是兒臣之過,讓母后久等。」
「快入座吧,今日只是看看花飲飲茶罷了,倒也沒什麼規矩,來早來晚,這一口茶母后還是能讓你喝的。」皇后打趣了一句。身邊眾貴女便笑了起來,氣氛從一開始的有些僵硬一下子緩和了起來。
有些貴女已經開始悄悄打量起高巍奕起來,蘇宛菱在人群中尋到了耿筠,耿筠的目光也在看著高巍奕,但高巍奕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她。
怎麼?難道在簪花宴之前,高巍奕並不認識耿筠?
「這太子殿下真是生得俊朗,你阿姐若是沒有出事,應該今日就能公布她成為太子妃了……可惜,現在也不知道皇后娘娘和殿下準備如何安排。」郗英在邊上壓低聲音道,「總不會不認帳了吧?」
「阿姐墜落山階一事父親已經稟報了宮裡,許是皇后另有安排吧。」
蘇宛菱話雖然這樣說,卻很清楚宮裡已經擔心蘇柔淑的身體情況,她受過重傷,怕日後對傳嗣有礙,可能會更換太子妃。
這樣也好,高巍奕這狗東西根本配不上蘇家。
有了高巍奕的加入,簪花宴變得更加熱鬧起來。
諸位貴女為了在高巍奕面前展示,玩起了詩花令,以花作詩,一人一首,一桌以一人為代表傳下去,誰要是作不出來,就由那一桌飲酒作罰。
前世蘇宛菱也參與了這個遊戲,並憑一首「梨花詩」贏得滿堂彩,也引得高巍奕注目。
這一世她決定低調行事,不再爭強好勝。
很快,一桌一桌的貴女都做起了詩,有說海棠的、有說虞美人的,也有說迎春花的,除了園中所開,也有不是應季的花也做了詩。耿筠以雪花作詩,也是別出心裁,但奈何耿平侯府不受重視,眾人也只是略微誇讚,便跳到了下一個。
蘇宛菱提筆在桌上的紙上寫下了「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飛時花滿城。惆悵東欄一株雪,人生看得幾清明」,這是她前世所做,也是引得高巍奕注目的那首梨花詩。(古詩造詣有限,取蘇軾《東欄梨花》一用)
她寫完後怔怔看了半晌,最後將紙揉成團,重新鋪開一張,寫了另一首。
喻冰蘭在身邊道:「我瞧你之前那首極好,為何又換了這首?」
蘇宛菱笑了笑:「那首用在這裡不合適。」
郗英善武不善文,看不出名堂,還以為是之前那首裡面有什麼避諱,便拿起蘇宛菱做的另一首,念了幾句:「這首也很好啊,宛菱寫的都是好詩。」
「郗英等會兒你來念吧,我們這一桌你做代表。」蘇宛菱道。
郗英撓了撓頭:「這不太好吧,這首詩也不是我做的。」
「皇后娘娘只說一桌做一首,可沒有說一桌必須有作詩的人念,沒關係,念吧。」
「那……也行,咱們這桌我來念。」
很快就輪到蘇宛菱她們這一桌了,郗英已經默默聯繫了好幾遍,輪到她的時候她還有些緊張,畢竟是頭一次在眾人面前念詩。因為她父親是武將,從前一遇到作詩等宴會,她只能落寞的站著,現如今也總算能表現一下,倒是有些歡喜。
「燕子來時新社,梨花落後清明。池上碧苔三四點,葉底黃鸝一兩聲。」郗英輕快的念出了這首詩。(取自晏殊《破陣子·春景》)
皇后聽罷笑了起來:「倒是歡快活潑,不愧是郗將軍之女。」
郗英一聽,正要解釋,桌下的蘇宛菱抬手拉了拉她的衣角,制止了她。
待郗英坐下,蘇宛菱輕聲道:「皇后娘娘是讚揚郗家,並非全是讚揚這首詩,郗英你受得起。」
郗英卻覺得面紅耳赤,又高興又不好意思。
接下來的簪花宴,也基本上是這樣的遊戲和活動,太子高巍奕又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