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湿巾仔细的替王爷擦拭身上的血污。
另一位唤作许公子的青年眼眶通红,拉着庆南王的手絮絮的说:“这般凶险王爷亦能平安无事,可见福大命大。刚才情形,现在想起仍心有余悸。”
庆南王就是那名被侍卫拉着试图跃出人群的蓝衫青年,满屋人中只有他这个被刺杀的对象镇定如常,也不理会许公子,径自吩咐侍卫,谁谁下山去调集兵马,谁谁留守,谁谁如何如何,屹然不乱。
再看他,容貌英俊,一张刀削般棱角分明的脸上唯眼角含春,似乎带着些许女人气,转瞬再看,却是忍着火气眼稍微挑。
熟悉的人必然知道他这是真怒了。
许公子还在嘤嘤,林公子却自作主张挥退了房内侍卫。
大事他是不会问的,王爷的脾气,容不得别人插手。但小事……
“王爷,我吩咐这家农人去炖些鸡汤,您先躺下休息可好?”
庆南王一笑,“怎么躺?伤在背上。”
林公子面上一红,并不言语,伸手拉过小茶农家的铺盖,仔细翻捡终究用不得,“太脏。”
许公子立刻跳起来脱了外衫,把中衣解下盖在枕上。
林公子轻轻的扶着庆南王侧躺,“现在也讲究不得,王爷凑合先躺一躺吧。”
庆南王也确实有点儿累了,歪在床上勾了勾他的腰带,把人带近一点儿,“梦卿陪我说说话。”
可见是患难见真情。
林梦卿红着脸,珍惜这位平日里脾气阴晴不定的王爷难得的温柔,正是羞羞答答要往床边撂下屁股时,突然听窗下有人呜呜的哭,还叨叨咕咕的念着什么。
庆南王眉头一皱,“什么人!”
谁知窗下那人竟没听见,反到是哭声渐大,连屋里也能听清他在嘀咕什么。
“呜呜呜,我可怜的花花儿啊!你就要变成鸡汤啦~~你去了,每天谁早上打鸣叫我起床呀?呜呜呜,我可怜的花花儿啊~~”
人哭,鸡叫,侍卫吼。
“不许哭!打扰了王爷休息,砍你的头!”
“呜呜呜,你们先要砍花花儿的头,现在又要砍我的头,难道也要用我炖汤么?”
庆南王听见到笑了,拍拍林梦卿的手说:“这人有意思,叫进来我看看。”
粗布衣衫一脑袋杂毛还抱着一只大公鸡。
人家一哭梨花带雨,小茶农一哭台风过境,鼻涕眼泪横着流。
“你这鸡本王不白吃,五两银子买你的,如何?”
小茶农打着嗝用衣袖抹了把眼泪,眨啊眨的看这位歪在床榻上的尊贵人,“五两够买好多只花花儿,我只要二百钱。”
庆南王点点头,“不贪,很好。给他二百钱。”
王府出来的人,搜遍了身,最小的便是一两银子的小银稞子。
小茶农接了,皱着眉毛想了想,“多了。那我把花花儿的老婆也宰了给你们吃。”
许公子一哆嗦,“什么话!说得这般骇人。母鸡就是母鸡,什么老婆!你道我们要吃人么?”
公子还要训斥,庆南王一抬手,立刻没了声音。
“你叫什么名字?”
小茶农挠挠头:“安大牛。”
王爷再一挥手,“下去吧。”
大牛抱着大公鸡出去,林梦卿也起身跟着,“我去炖汤,乡下人,不干不净的。”
“西堂去,你留下陪我。”庆南王随手一指,许公子立刻退了出去洗手做羹汤。
“王爷,你的伤……”
屋里的人半推半就。
“这点儿小伤算什么?今天那起刺客来的突然,我也没带合手兵器,大意了,让他们仗着人多伤了皮肉,等来日本王拿着主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