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叶畅待他离开之后;才问前来端茶水的仆人:“此公为何人?”
“门下侍郎陈公。”
门下侍郎如今可是高官;可以参与国家大事;如此高官也要在李林甫门房这坐着等候;李林甫权势可见一斑。不过叶畅从那人神情中倒是看不到半点不愉;相反;那人虽然隐有些焦急;更大的还是欢喜。
稍一琢磨;他顿时记起此人身份:门下侍郎陈希烈。
此人亦是李隆基宠臣;善讲《老子》与《易经》;曾代张九龄专判集贤殿事;为李隆基起草文书;相当于李隆基的秘书——秘书党向来不好惹;于不了实事;但勾心斗角却有水平。叶畅对于这些人;从来都是敬而远之的。
可是陈希烈去见李林甫之后;也不知在谈什么;谈得甚久;好一会儿也没有结果。叶畅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到了巳时;等了一个时辰;午时还没有人来让他见李林甫。叶畅有些奇怪;待仆人来换茶水时问了一句:“陈侍郎还在与相公说话?”
“陈侍郎早走了;如今相公在见旁人。”那仆人神情有些怪异地说道。
第一卷谁乘星槎破虚空 第262章 不意千帆争渡歌
陈希烈已经离开;在见旁人……
叶畅顿时明白;李林甫这是晾着他呢。
来到长安这么久;虽然没少遣人送礼问候;可是却没有登门拜访;是为失礼。没有按照李林甫的暗示;寻人提亲;是为失望。失礼、失望之下;李林甫只是晾他;那还是轻的。
而且叶畅对于李腾空也多少有几分愧疚。
相识以来;李腾空可以说从来没有从他这儿索取什么;只有对他的默默付出。虽然这种付出有时会给他造成一些困扰;但从一个男人的立场上来说……这还是挺让人高兴的。
看在李腾空的面子上;被晾就被晾吧;至少还没赶出去对吧。
叶畅这样琢磨了一下午;肚子早饿得咕咕叫;可直到暮鼓声响;李林甫也没有召他入内相见。
只是一个管家出来打发他:“今日时候不早了;叶郎君先请回吧;明日请赶早”
就这样被打发走了;除了灌了一肚子茶水;连茶点都没有给叶畅吃一块。
叶畅走之后;那管家回到月堂;李林甫正坐在那儿看着公文;腾空则站在身后轻轻敲打着他的背。
“那厮走了?”李林甫眼睛都没抬。
“走了。”管家回道。
“神情如何;可有怨愤之情?”
“看不出有怨愤之意。”
“那羞愧之色呢?”
“亦无羞愧之色。”
李林甫终于放下手中的公文;轻轻叹了口气。
他非常看好叶畅;自己儿子庸碌;唯有李岫还有些眼光;但是虽能看到问题;却无解决问题的方略与应急之才。自己为了向上爬;得罪的人实在太多;到了这一步;已经是只可前不可退。
甚至想要原地不动……都有极大的危险。
“空娘;这厮心思难测;我开始在想;他究竟是不是一个好人选……”李林甫喃喃地说道。
“阿耶胡说什么;空娘不嫁人”
李腾空白了父亲一眼;露出叶畅从没有看到的一面;用力按了李林甫脖子一下;李林甫嘶的一声:“要拆了你阿耶这把老骨头不成?”
“谁让阿耶胡说了”
李腾空口中如此说;目光却有些黯然;仿佛又看到了虫娘那宣示领地般的眼神。
“空娘乃是为父至珍之宝;若不是一个有本领有才华又真心对空娘的;为父可不放心……”
这话是真的;但并不完全;李林甫知道自己死后家族不保;空娘最为纯善;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若不能找个喜欢她又护得住她的;倒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