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这都是事实,未来的趋势,以裴老爷子为首的遗老们,主动提出了彻底退出历史舞台的想法,也是为了让孩子们不会一直依赖自己的存在,多少政治家族,一旦老人离世就会衰败,青黄不接的状况使得家族彻底退出历史舞台,于公于私,这件事必须做成功,哪怕用十年乃至更久的时间。
没有重大的事件,老爷子绝不会轻易踏足京城被人诟病退得不彻底。
屋内很暖,别看是老式的四合院,地面之下早就铺设了地热系统,对比普通的民居更加高档,温度适中,根据人体能够接受的温度进行调整,部是国之重器般的人物居住,服务自然到位。
老爷子的会客厅保留了这座四合院原有的古色古香,还是那种老式的宾主木椅的模式,拄着拐杖独自一人坐在正对着大门的位置,两侧分别坐着裴建军、贾平、裴欢,裴裴则给众人沏茶倒水,贾海洋一脸菜色的坐在靠门的位置,看见程孝宇进来也不知该如何,从心里已经服了,当日在梁晨依租住的公寓楼,那般杀戮让他明白了有些人你根本没有可比性,可母亲这边….“爷爷!”
程孝宇恭恭敬敬对老爷子施礼,对老爷子的尊敬和那份亲近是多次相处得来的,真心实意与逼迫而来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嗯,坐。”老爷子面沉似水,那股子指点千军万马的大将军风范涌出,强大的气场牢牢将整个厅中的气氛把握。
足足有五六分钟的时间,老爷子一句话不说,中间只喝了一杯茶,裴裴倒的第二杯茶一动未动,看得出来,他是在用这种方式表达某种情绪,不管怎么说,一个是长辈,一个是晚辈,长辈做得固然不对,可晚辈该有的礼节也没有,错,绝不止是单方面的,一个巴掌拍不响。
程孝宇稳坐钓鱼台,目不斜视,手里把玩着打火机,五根手指灵活的转动着打火机,摆弄出相当随性的花样,等待着老爷子开口或是谁先开口,长辈是用来尊重尊敬却不是用来盲从的,对方的经验固然是判断你是非的一个标尺却绝非百分百。
“爸,要不咱们先吃饭?”裴建军别看已经是副国级的领导,在老爷子面前还是孩子本色,不敢有一丝的逾越。
“呃……”老爷子沉吟了一声,抬起眼皮,看着大女儿,声音中带着冷冷的斥责,丝毫不留情面:”小欢,你要继续在国家安保,我不拦着,你也是要当奶奶的人了,没人会阻拦你的决定,但有一点你要认清,不管什么时候一家人终归是一家人,大宇是小裴裴的未婚夫,订了婚就是一家人,让外人看笑话的事情,你该做吗?一而再再而三,你真觉得自己做得对吗?知道外面都怎么看你吗?愚蠢透顶的裴家人,愚蠢透顶,哼,裴家人!”
随着老爷子的声音愈发冷厉,裴欢的脸色也愈发的难看,在北戴河她就已经被老爷子呵斥了一番,只不过没有这般露骨,尽管做好了要在小辈面前丢脸的准备,还是觉得脸发烫无法完全接受。
“爸,我……”裴欢扬起头,状似要反驳,老爷子摆摆手:“自己回去想,要是还想不明白,就把工作辞了,安心去个闲职部门做个闲散副职,你的性子,这么多年就白磨炼,不堪重用。”
裴欢还要说什么,一旁的丈夫贾平拉住了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了,作为女婿,多少年了,老爷子但凡如此冷言厉色时,都是心情极不好,愤怒的情绪强制性压着所致,这时候反抗无疑会让老爷子那些压制下来的愤怒上扬,伤己伤人。
老爷子没有理会女儿的愤然,转而稍稍压低了情绪释放,声音也转而轻快了一些:“大宇,让你受苦了。”
程孝宇苦着脸从座位上站起来,对着裴老爷子拱手抱拳:“爷爷,你可别折杀我了,要不我可没脸继续呆下去了,大姑其实并没有错,只是我这个当小辈的不太懂得尊老,惹得大姑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