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也变得轻缓而绵长。
路南飞说他伤了心脉,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究竟是像路明阳说的,路南飞是吓唬她?还是他真的伤的那么重?
傍晚的时候。
守在宣绍身边的烟雨听得院子外有动静远远传来。
她侧耳细听,原来是宣大人和宣夫人过来了。
她心下一时有些紧张。
虽然宣大人已经好了,且说了那番不怪她的话宽她的心。
她可仍觉有愧疚,且也是因养胎的缘故,并不常往正院里去。宣夫人平日里会让人送些补身体的药食过来,好似也已经放下对她的芥蒂。可宣夫人这段时间也并没有往宣绍院子里来。
此时两人突然来到,必然是听闻了宣绍受伤之事。
且宣绍受伤,又是因为她。
宣大人和宣夫人此时怕是恨极了她吧?
烟雨无奈的垂头,若是自己的儿子被旁人牵累至如此,自己也会恨极了那人的吧?
她想着,人已经迎到了门口。
宣文秉和宣夫人也正进了院子,朝上房走了过来。
“父亲,母亲!”烟雨低声福身行礼。
“绍儿如何了?”宣文秉问道。
烟雨眉间蹙着,“相公还未醒。”
宣夫人转过脸,看了她一眼,未置一词。
烟雨心中却是急跳了几下,垂着头,跟进了上房。
宣文秉和宣夫人先进了内室,看过了宣绍。
宣绍还在床上阖目躺着,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倒像是睡着了一般。
宣文秉还给他摸了摸脉,他虽不精医术,但多少也懂一些脉象。
而后两人便悄悄出了里间。
烟雨一直垂着头立在一旁,好似犯了错的孩子,不敢抬头看自己的长辈。
宣夫人打量着她,没有说什么。
倒是宣文秉看着她,温声道:“习武之人,又是身兼皇城司要职,受伤本就是常有之事。何况安玉芝不仅是你的母亲,如今也是绍儿的母亲,为母寻回心,能让逝者安然入土,本就是当做之事。受伤,也只能说是学艺不精,技不如人,你又何须自责?且抛却为夺回你们母亲的心此事不提。他身为皇城司都指挥佥事,璇玑主乃是朝廷一力打击捉拿之人,他也该全力以赴,追击恶徒。于公于私,都怪不得你,你何须自责?”
宣文秉的话,让烟雨缓缓抬起头来。
她这才接触到宣夫人投来的目光。
宣文秉看她的眼神,带着怜爱和安抚,宣夫人的眼神中也并没有责备之意。
仿佛受到了谅解,烟雨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些许。
宣夫人此时也缓缓开口,“你照顾好绍儿,不要想那么多,也不要把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谁的肩上能扛起那么多的重担?”
“是,母亲……多谢父亲母亲……”烟雨长出了一口气,心里莫名好受了许多。
宣文秉和宣夫人略等了会儿,也不见宣绍醒过来。
宣文秉说宣绍只是受了内伤,不会伤及性命,还叫她不要太过忧心,临安有天朝最好的太医,定然能医好宣绍的。
两人没等到宣绍醒来,便离开了。
烟雨简单的用了晚膳,继续守在宣绍的床边。
忽而觉得有一只手在轻轻的抚摸着她鬓边的发。
她倏尔睁开眼来,抬眼便看见宣绍黑曜石一般的眼眸,正定定的注视着她。
她不知何时竟趴在床边睡着了。
“你怀着身孕,怎能这般劳累,窝在床边,腹中的孩子怎么会舒服?”宣绍开口竟是先指责了她。
烟雨听他声音虽低沉,却也不似有多么虚弱,便瘪瘪嘴,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