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昂贵铁灰色手工西装,衬衫上系着优雅酒红色领带,别着纯银领夹,由一群人簇拥着,从高楼工地拉着警示封条的狭隘入口走出。
炎热的天气丝毫无损于他淡定冷然的气质,他的颊边无汗,衣着高雅整洁,一丝不苟,剪裁合宜的西装让他的身形更显得高修长。
“大家辛苦了。”他优雅且从容地拿下头上那顶因进入工地必须戴上的,与一身高贵衣着极不相衬的鲜黄色安全帽,朝身后几名监工人员与工地主任微微颔首,礼貌微笑。
“哪里的话、哪里的话,执行长您才辛苦了。”工地主任与一票监工们朝他连连鞠躬,频频擦汗,不只额角的汗都要滴下来,掌心都要冒汗了。
太累了……太煎熬了……这个韩氏执行长每一个小细节都要亲自确认,一个月再多来几趟的话,他们会减寿好几年的。
其实,一般建筑师事务所都是派菜鸟工程师,或是滑不溜丢的老油条来工地监工做做样子的。
而韩氏这个新执行长刚上任,说要亲自来监工时,他们也都以为他只是新官上任来走马看花显显官威罢了。结果,却没想到这个新任执行长真不好相处!
他不只拥有建筑师执照之外,还有结构技师执照,他亲自监工每一处工地,每一根钢梁,每一段箍筋间距都要亲自确认,就算是母亲那头的营造厂也指责得丝毫不手软。
韩澈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他打着亲自监工的旗帜,增强业主跟投资人对建物品质的信心,让韩氏建筑涌入更多源源不绝的案子。而这为数众多的建筑案,正是牵制营造厂不敢乱来的最佳武器。
更何况,由于母亲家世背景的缘故,韩澈对营造厂上游的原物料来源产地价格清清楚楚,小营造厂们即使心有不甘,更唯恐被他运用关系冻结物料。
曾经就发生过这种事,有个小营造厂不信邪,硬是动了些小手脚,把应该放置五根钢梁的地方修改成四根,韩澈来工地巡了一圈之后,表面上不动声色,后来让他们足足六个月接不到一个象样的案子,甚至还连一包水泥或一根钢筋的原物料都批不到。
后来,是这间营造厂的负责人眼见斗不过了,才终于汗涔涔而泪潸潸地亲自带着一票大大小小的下属亲信上门道歉。
韩澈只是拍了拍这个年纪长他约莫一轮的负责人的肩,说这当中也许有什么误会,甚至出钱请这票老小上酒店玩了一趟。
恩怨一笔勾销,从今而后再也没有任何营造厂敢在他面前造次。
年轻的执行长轻轻松松地在上任半年里,运用父母亲的人脉与势力茁壮自己的力量,巩固了自己的建筑版图,让业主与旗下建筑师和营造厂三方之间维持一个美妙的平衡与拉锯,创造商业利益的最大化。
韩澈的规则是“说一不二”,你对他的规则说“不”,他甚至连眼都不眨一下,就让你连一个“不”字都说不起。
这就是韩澈——他们韩氏建筑优雅风光迷人,且万万得罪不起的执行长。
“那么进度的部分还请各位老板们多费心,手上这件案子忙完了之后,我再请大家一起聚聚。”韩澈握了握为首那位工地主任的手。
“那当然、那当然。”工地主任回握了韩澈的手,与一票监工们依然毕恭毕敬,继续擦汗。
工地主任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其实,忽略这个年轻执行长身上那份纡尊降贵,凛然不可侵犯的氛围的话,他真的是长得十分好看的。
他的脸型瘦削,下颚方正,细长黑眸带点微扬的弧度,鼻梁如刀刻般地笔直高挺,微抿着的双唇薄且坚毅……只可惜这么细致俊朗的五官,偏偏遮掩不了那份只属于富家子弟的骄气。
太难让人亲近了,喜怒难辨的。
“那么我先走了。”韩澈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