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涼內心慶幸,表面上卻佯裝出一副無能憤怒。
論演戲天賦,他驕傲地感覺自己進軍娛樂圈能拿個奧斯卡小金人兒。
「我怎麼會捨得弄死你啊?你可是我最愛的人。」紀久微微眯眼表白,順便讓他放心道,「雖然是s,但我會有分寸感,對於我這種瘋子,你就是我的理智。」
傅涼:「……」
他對這句瘋子表白有點感動,同時也有點無語。
明天晚上火車就到達帝都站了,屆時會有錢秘書的人來車站接他倆。
今夜的月色很美,傅涼嘴裡咬著乾淨的白色毛巾,額角青筋突兀,冷熱汗交替嘩嘩流下。
他之所以無條件服從紀久的各種惡趣味,實際上是為了套出紀久手裡的名單所在。
但在他精湛演技輔助下,紀久完全相信傅涼的順從聽話僅僅只是為了感動他,為了讓紀久幫助他一起完成「刺殺錢秘書」的真正任務。
傅涼白皙的後背出現累累血痕,手腕被手銬、麻繩、尼龍繩、布帶等等各種條狀物品束縛過。
這會兒是凌晨過,他的雙手被橡皮筋一樣的玩意兒捆綁,然後越到了頭頂……
正當兩人情深意切配合默契時,車廂外響起輕微的腳步聲。
傅涼抬膝頂了下他,吐出毛巾壓低嗓音道:「喂,有人。」
紀久也吐掉含在嘴裡的毛巾,用毛巾塞住嘴是傅涼的意思,傅涼擔心他叫得太歡會迎來隔壁的好奇及不滿,不符合他們此行的低調作風。
紀久顯然也注意到門口的動靜,說不定他比傅涼還先注意到。
他慢條斯理地拿過假髮套上,然後穿上他的真絲睡衣站起身,默然抓起枕頭下的手槍躲在了車廂門旁。
傅涼感到下半身疼得要命,估計沒啥戰鬥力了,但他也勉強穿好衣褲,側過身子扒在桌面,右手握著槍,注意力集中在門口。
外面鬼鬼祟祟的聲音突然沒了,好像又安靜了下來。
傅涼不清楚來人是誰,可能是美國的殺手,也可能是某個偷窺狂……
他的神經緊繃成一線,眼角不小心瞥了下紀久的下半身,竟然發現對方還在不慌不忙地穿他的高跟鞋。
「這是當女人當習慣了嗎?」傅涼不禁腹誹道。
這時,車廂門被人從外面悄然滑開,一個穿著衛衣的男人走進,傅涼用槍指著他,嗓音有幾分乾澀:「別動。」
衛衣男人手裡的槍也恰好對準了傅涼,笑聲詭異道:「你也別動。」
傅涼挑了下眉,假裝投降地舉手,這時躲在旁邊的紀久則是一腳踩在了衛衣男人的腳背,因為紀久穿的是高跟鞋,那尖細的鞋後跟戳在對方的腳趾上瞬間讓對方痛到失聲、眼角飆淚。
紀久神色凝重地抓住對方的手臂猛然往上抬,衛衣男人在吃痛中槍走火打中了車廂的天花板。
雖然他的槍裝有消聲器,但在開槍時還是發出了不大不小的動靜。
紀久又抬膝踹向他的小腹,將他推出了車廂,衛衣男人的力氣完全不足以和紀久抗衡,他被紀久死死壓在了走道車廂連接處的車窗上。
傅涼本來想追出去看看,但身體著實不太方便。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嵌進天花板的子彈上。
「你是想找死嗎?」
紀久惡狠狠地瞪著衛衣男人,單手揪緊他的衣領,右手的槍口戳著他的下頜。
衛衣男人嚇得發抖,求饒道:「玫瑰,你別誤會,我不是想要壞你的好事,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紀久勒緊他脖子的力度又加緊了三分。
「只是……上頭說讓我們配合你……」衛衣男人手裡的槍口在紀久的力氣下只能被迫朝上,汗水浸濕了他的頭髮臉頰,小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