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性灿烂的笑靥。墓园一方本来不同意,因为死者没有留下骨灰,所以里面埋葬的,只是一些旧时的衣物罢了。
这是一座衣冠冢。
此地,是这城市最宁静的地方,和距离它不远的市中心形成鲜明对比,一切喧嚣的、充满**的叫嚷,到了这个地方就全都变得无声无息,因为,没有人能对着死亡叫嚣。
“……我花了十年时间去折磨他,用尽一切办法,也没能把他摧垮。而你,用了两年时间,就办到了。”
厉婷婷的声音很轻,有点像自语,她身后山腰处,黑衣男人沉默不言。
“他完全垮了,阿沅,宗恪被你给彻底毁掉了。”
没有回应。耀眼的阳光之下,无名黄土固执地沉默着。
她将颤抖的手,伏在石碑之上,像当年姐妹间亲密的抚摸。有涔涔的泪水涌上来,厉婷婷几乎无法承受这剧烈的悲苦。
“我为什么没能早点想起来你是谁呢?”她颤着嗓子,细声细气地呢喃,“为什么非得等到你送了命,才记起你是谁……”
热泪落在冰冷石碑上,留下不为人知的痕迹。
好半天,她终于忍住哭泣,哑着嗓子道:“明天,我就回宫了。或许这是最后一次来看你……”
又一次久久凝视着那照片,厉婷婷咬住嘴唇,猝然转身。
厉婷婷慢慢从山顶下来,在山腰处,经过姜啸之身边,她停了一停。
“你也该去祭拜一下她,毕竟……”
她的话没有说完,看见了姜啸之手中的白百合。
原来他也有这个意思。
尽管有墨镜遮掩着,姜啸之仍旧能看见她苍白消瘦的脸颊上,残留着的泪痕。
厉婷婷不再说什么,擦过他身旁,缓步朝山下走,山脚处,一辆黑色三菱suv和一辆路虎停在那儿,另有几个黑衣男人,沉默地站在车旁,等待着她。
姜啸之深深叹了口气,他拾阶而上,又走了十多步,来到墓碑跟前。
照片里的女子,早就不是他记忆中的模样,甚至他疑惑,自己是否真的还记得她……
然而,一切都已经改变,一切也都太晚了。
他默默凝视着墓碑上的字,然后,终于沉默着,将手里的花朵放在了碑前。
“……再见。”
这也是姜啸之此刻,唯一能够说出的一句话,也许面对这荒谬的命运,除了这两个字,他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厉婷婷走回到车前,一个黑衣人恭恭敬敬给她拉开车门,她没有立即上车,却回身瞧了瞧那山顶。姜啸之依然立在墓碑跟前。
厉婷婷眉宇间轻微一动,终究没再说什么,转身上车。
过了一会儿,两个黑衣人也跟着上了车,那辆路虎发动了,开在前面,suv默默跟在后面。
厉婷婷独自坐在后座的阴影里,她还在想着刚才姜啸之的背影。
面对那样一座坟茔,他,究竟还能说出怎样的道别之语?
缩在黑影里,脑子正一片空白,厉婷婷却听见前排司机问她:“皇后,姜大人问,是否直接回宾馆?”
厉婷婷从迷梦里清醒过来,她抬起头:“先不急着回宾馆,我要去我妈那儿。”
“是。”
房子已经搬出来了,各种手续也都办妥了,明天她就回延朝那边就好像出国,得把这边一切关联都切掉,只可惜,厉婷婷的心情,却和假释两年又被重新收监的犯人无异。
厉婷婷想了想,又道:“你们都回宾馆去,我回我妈那边,明早我来找你们。”
前排两个锦衣卫没立即回答,半晌,才道:“皇后,我们要不要……也去见见老夫人?都没有告别呢。”
厉婷婷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