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几年,许是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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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重新上路,起先末璃还有点离别的悲伤情绪,但百十里地急行军似得赶路,在骨架被摇散之前,这点小情绪就先被摇了个粉身碎骨,荡然无存。
揉着屁股,她强烈要求不坐车,改骑马。
贺老六倒是不反对,让赖沧澜扶着她,两人骑一匹马。
小皇帝顿时怒了!
瞧不起人是不是!她可是会骑马的,凭什么人人都单骑,到她就得跟人拼一匹马?
贺老六一脸为难的告诉她,她身娇体贵,小巧玲珑。这一趟为了赶路,换的都是高头大马,腿长体健。跑起来那叫一个快,力道很猛。陛下太轻,这马颠腾起来,万一半道把她颠出去摔死了怎么办?
她也没那么轻吧!得,同骑就同骑吧,好歹也算骑马不是!风驰电掣,多威风!
可这风,真是好大好大!吹得她眼睛都睁不开,气都喘不过来。她还逞强,硬是憋着不吭声,结果脸涨得通红。
肚皮里的那个馒头早就消化光了,就一个空空的胃袋上下颠腾。她嘴闭得紧紧的,如同一只倔强的蚌壳,宁死不开口。
开不得,一开口保准吐!
这一赶就是直接走到天黑,天空开始飘淅淅沥沥的雨点,夹在风团里扑在脸上就跟小刀戳似得。
贺老六皱了皱眉头,下令马队停下来,赶紧找一个背风处搭帐篷生火堆,不走了。
众人纷纷勒住缰绳,利落的翻身下马,用自带的雨布和车底下绑着的竹条开始搭帐篷。说是帐篷,其实只能算雨棚。为了赶路轻装上阵,就连过夜都只能因陋就简。
末璃是被赖沧澜抱着下马的,她已经颠晕了,脚踏实地也觉得自己还在马上颠腾。脚一迈出去,就整个人摇摇晃晃,跟喝了酒似得。得亏小将军扶了一把,否则非摔进泥地里。
随从们井然有序,不一会避风挡雨的帐篷就扯起来。然而并没有人到帐篷下避雨,各自忙碌着找柴火生火堆,拴马皮喂马草。
等火升起来了,立刻有人取了干饼和牛油,在火上烤热。
赖沧澜扶着她到火堆边坐下,接过刚烤好的热饼塞到她手里。
饼上涂了牛油,烤的香酥金黄。然而她一点胃口也没有,闻着味就想吐。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忍着恶心把饼凑到嘴边咬了一口,含在嘴里胡乱的嚼了几下,逼着自己咽下去。
不吃不行!这会子可不是她娇气的时候。不吃饭就没力气,没力气就不能赶路,还会冻死。
这饼闻着香,看着酥,咬到嘴里却是又硬又干。她嚼的腮帮子疼,胃也不舒服,眼泪都差点冒出来。跟吃药似得吞了一小块,赖沧澜就又往她手里塞了一大块。
欲哭无泪!也只能眼含热泪继续吞!许是身体也知道此时不能娇气,虽然胃时不时抗议矫情,可两块热饼下了肚,她还真缓过了一口气。
就是口干!想喝水!
旁边递过来一个羊皮口袋,她想也没想拧开盖子就凑到嘴边仰脖大喝了一口。
结果是奶酒!而且还是烈性的!
哇!这一口下肚,她双眼一瞪,伸手抓住自己的脖子就傻眼了。
这感觉,喝下去的哪里是一口酒,而是一只加满了油被点着的火箭。喷着火冒着烟从喉咙口一路往上,扶摇直上,蹿到脑门崩开脑壳直接喷出去,脑袋瞬间就炸了,脑汁都被火焰煮沸蒸发的一干二净。
赖沧澜也没想到她会这样,只是怕夜里风寒雨冷,所以给她喝口酒热一热。哪知道她仰头就是一大口,就看她两眼发直,脸腾地就红了,紧接着眼泪鼻涕全冒出来,咳得惊天动地,喘的呼天抢地,一副立马就要驾崩的样子。
吓得他都傻了!
“陛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