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对角的男人,对莎拉所说的深信不疑。乔顿外表予人完全沉
静的印象,然而当他低着黑发覆盖的头倾听达文说话时,却散发一股力量与精神。她可
以感觉自己在本能的防御意识下紧张戒备。“我们离开这里到马克的『上宾之家』喝杯
饮料,你看如何?”
莎拉亲切地笑笑。“达文知道你没留下来与这些大亨打交道,一定会气得掀开屋顶。
别替我担心,萍妮。昨天下午你还不是亲口告诉我,我迟早总要面对他。”
但是,那是在萍妮见到乔顿和估计他的分量之前所说的话。“别人早知道我是以嘴
快出名。好吧,如果你不离开,就让我们去刮刮那个澳洲人的胡子,让他瞧瞧你没有他
生活过得多好。”
莎拉摇头。“谢谢你的声援,但是我不需要你牵着我的手,我已经二十七岁啦。你
尽管忙自己的任务吧!”
萍妮迟疑不决。“你有把握?”
“我很好,”莎拉的杯子凑近唇边。“只是有点意外。乔顿他——”她猛然吸口气,
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因为乔顿正好抬起头看见她。他的表情未变,但是她可以感觉他放
射的情感横过房间傅来,她不知不觉抓紧手中易碎的杯脚。她已忘记他恍如雷霆的蓝色
目炬有多大威力。
“莎拉?”
萍妮关切的声音将她从那股威力中释放出来,她移开目光,勉强挤出开朗的笑容。
“我很好,”她重复一次。“快去忙你的。”
萍妮狐疑地盯着她,然后耸耸肩。“我等一会儿再来看看你。”她转身消失于人群
里。
莎拉俯视杯中透明晶莹的液体。他很快就会过来。他会穿过房间,人群会本能地让
出他的道路。任何事情都无法拦阻他或困扰他,他很快就会到她身旁。
“嗨,莎拉。”
她的目光仰起,定在他的脸上。噢,上帝,她不希望如此。她危颤颤地吸口气。
“你在这里做什么?”
“等你。”他抿着唇说。“这不是什么新鲜事,我已经等你十八个月。”他的目光
在她姣好的面容上游移,徘徊在她柔软的唇间,接着落在她银光闪闪、齐肩而鬈曲的荷
兰男孩式短发上。他蹙起眉头。“你剪掉头发啦,我比较喜欢你留长发。”
“我比较喜欢短发。”她浅啜一口酒。“麦隆不知道你在旧金山。”
“现在已经知道了。今早我打电话给他,而且他来与我共住弗尔蒙的大套房。”乔
顿接过她手中的酒杯,搁在他们身旁的茶几上。“让我们离开这里,我必须和你谈一谈。”
莎拉霎时一阵惊惶。“我不要离开。我才刚到,甚至还没和达文打招呼。”
“拜托,莎拉,别——”他中断说话,她可以看出他正极力控制自己的怒意。“很
好,我们留在这里。人群中找得到比较隐密的地方吗?”
“我们不需要隐密,而且也没有可谈的事。”
“没有才怪。”他迅速扫瞄房间内,然后攫住她的手臂,开始驱策她穿过人群,走
向通往中庭花园的落地窗。“我们需要交谈,这事已经拖延大久。”他打开一扇门,比
了一个手势,要她先走出去。“而且是你逃离半月湾时用来骗我的方法。”
“我没逃走,我留了字条解释为什么——”她听见乔顿突然粗嘎的呼吸声,立即回
头瞥他一眼。他的目光定在她的长裙背后低垂的v字型内所显露的一大片滑如凝脂的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