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言不发,惊讶的神色在梁少康的脸上一闪而过。姗姗对老史叔叔说,介绍一下,这个是我妈的老同学,她的第一任丈夫。门外的风吹了进来,似乎挂在房顶上的吊灯都晃动了起来,灯下的人也跟着晃动着。顿时,老史叔叔似乎比以前更矮了,在梁少康的对比下。
梁少康眼睛向下滑,看到了老史叔叔手里的钥匙,然后他松开了手,沉默了几秒,尴尬地笑了笑,说,你们聊,你们聊,我……先走了。
哼,我在心里冷笑,梁少康果然是梁少康,其实没变的人只有一个,就是他自己。老史叔叔和妈妈都没想到梁少康会是这样的反应,一个脸上是震惊,另一个是诧异。妈妈那张未施粉黛的脸上,一双眼睛张得吓人,一张衰老的脸上露出了年轻时才会有的神态,说不出的诡异。
她一动不动,忽然就像一只动物一样扑上去,在老史叔叔的脸上划了三条血道子,老史叔叔一把将妈妈甩到了地上,妈妈又立刻扑了上去。老史叔叔嘴里骂着脏话,让妈妈把他的钱还给他。妈妈一言不发,只是和老史撕打着。我用力抱住还要扑上去的妈妈,姗姗拿着刀从厨房中冲了出来……
老史也走了,妈妈披头散发地坐在地上,大哭了一场,那甚至不是哭,是嘶吼。
梁少康就这么走了,一天了,两天了,三天了,他都没有再来过。
梁少康,再也没来过。
作者有话要说:
☆、汽酒
不到一周就要期末考试了,老师们似乎已经和不认真听讲的学生们尽释前嫌了,全都放下身段,过了一遍课本上最基础的内容。我有些心猿意马,眼睛看着书,心思却不在书上。
家里的事情搅的我烦恼无比,老史三天两头跑到我们家里去闹,让妈妈还他钱,而妈妈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始终不理老史。我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思春啦?”杨熙忽然问我。她的语言总是很粗俗。我懒得理她。
“下学以后去不去玩?”
她找我基本没别的事,不是让我替她和葛天传话跑腿,就是硬拉着我陪她玩。我摇了摇头,说不去。
“你要不去就绝交,少复习一天会死啊!”
杨熙最喜欢强迫我,我也向来对她逆来顺受,毕竟我还是需要在学校有个伴儿的。班里基本都是几个人的小团伙,“亲密”得插不进一根针去,更别说一个人。如果你一个人孤立于大家之外,不属于他们中间的任何一派,将会是一件很尴尬很麻烦的事。我几乎不和班里的其他人打交道,如果杨熙不理我了,我连做个化学实验都找不到一组的人。不得罪杨熙是很现实的本能反应。
杨熙拿出手机在课桌下打着字,嘴里说:“我已经通知大家你也要去了,你想好了,你要不去,大家骂你我可不管。”我想,根本没人在乎我去不去——除了杨熙,但我还是把这句话咽到了肚子里。
放学了,我独自一人在教室里背书,还没看完“启蒙运动”就被杨熙打断了。
“人齐了,别看了,走吧!”
真的,我不止一次地想和杨熙彻底闹掰,虽然一种痛苦的结束不过意味着另外一种痛苦的来临。我这样想着,迅速地收拾好了书包,杨熙一把背上我的包,拉着我的手冲出了教室。
其实,每次我都不明白,杨熙为什么非要叫我一起去玩,事实上,任何有葛天在的场合,她是根本不需要我的。几个同学,应该都是我们学校的,但有多半我都不认识,只是看着面熟。我们一起步行去学校附近的KTV。
葛天和杨熙手牵着手走在最后,其他几个男男女女们在前面打闹说笑着,而我走在最后的最后,像游魂一样吊在队尾。刚开始,杨熙还时不时地注意我一下,回头和我说几句话,没过一会儿就把我给忘了,只顾和葛天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