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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部分 (1 / 4)

晋人有他心里更多的罪恶,周仲孙的内心世界,对我来说是惊悚,也是一种恐惧,而这种感觉我同样不敢惊悚和恐惧,因为惊悚和恐惧也是喜怒无常的表现之一。从他身上,我看到自己童年时期心里形成的杀气,我曾经以为需要依靠那样的杀气而生活,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正在形成罪恶心理,这杀人动机,是一切罪恶的源头,也是一切喜怒无常的来源,只有消除了童年的罪恶心理,才能让自己真正作为一个人而活着。

每一个周仲孙见到的解放者,他心里都把对方看作敌人,而正是因为跟着这些人我才找到周仲孙,我甚至跟着阿朵先去了一趟成都,阿朵回来见到周仲孙,我这才哪里都不想去了,就呆在他身上,用他的罪恶来反思自己的罪恶。周仲孙都已经是个老人了,可是他没有把自己当作一个老人看待,要想我认为他心理是健康而富有朝气的青年人我又万万做不到,他父亲是周光,难道周光临死之前周仲孙没有在身边?他就心里一点也不去想自己父亲什么时候死了,好不容易在刘大毛的朗读刺激下感动了一点点,让我想到自己在外公临死之前守灵的经过,我没有为自己的童年给外公守灵,可是我分明又渡过了那守灵的两三个日夜,我在给外公守灵的夜晚,没有想到询问自己的童年,外公生前我没有询问他任何的临终遗言,我没有想到,外公生前在病榻上,要是我在床榻前询问过哪怕一句话,都是可以听到朗读论语一样的声音来减轻自己的罪恶。

我就是在外公那个白匪临死的夜晚成为一个阴魂的吧,我一直浑浑噩噩活着多少年了,就连外公死去的年头,我都记不清了,我的童年过去了多久,又怎样能够记得清楚呢?难道我的孝顺,就是从外公临死的那一天就彻底死去了,这才需要和周仲孙一起,让论语来打击一次?忽然,我又觉得不应该过多地批评周仲孙,他心里并不比我平静,他同样难受。因为他一生长期官宦,见到论语的次数很多,他以为自己看过一次或者几次论语之后就是学习过了,没有想到他也是和刘大毛一样,刘大毛认识的只是笔画而他认识的只是字意,他知道论语里面每一句话的意思,可是他不会写不会读,更加不会按照意思来做。曾经他也与人讨论过论语,他同样认为讨论过了就是已经伦理了,他不知道论语是可以并需要保持沉默的,和他讨论论语的都是他的同党死党,现在没有同党死党和他一起讨论论语,他已经不习惯的论语意思仍然想要习惯性地下杀人命令,总是想把杀字写进他的论语里面去,内心里从来就没有同意过论语的意思,要按照他心里的意思的论语才是真正的论语,他没有想到过李焉一伙儿也有和他与同党死党一样讨论对周仲孙杀还是不杀的一天,他内心的挣扎和软弱,哪里还是一个江湖大哥的样子,曾经是多么自命不凡的,又是多么的英雄伟大。

在周仲孙的身体里,我才知道身体如何才能成为一个空间,只有把身体当作宿主,才能让阴魂留下。周仲孙身体里到处都是孔洞,他七窍之间随意就让钻了进去,我心里的周仲孙就像一排没有血肉的骨架,这具骨架可以行走却没有行走的自由,这具骨架曾经有自由行走的时候而没有阴魂愿意来附体,他的骨架就像他行走过的山林一样,充满了危险和杀机。我曾经到过张家界市去旅游,跟着爹妈一起去的,作为初中毕业那个暑假对初中三年学习的奖励。这个奖励让我觉得山林好玩,好玩而已。

而同样行走过山林的这具骨架告诉我,山林里一点都不好玩,到处都是孔洞的山林充满了杀机,他曾经跟猎手学过潜伏与等待,又曾经给猛兽学过狡诈与残忍,他心里对夜郎郡的评价,从来都没有风景这两个字,周仲孙不是没有可能到过东晋的张家界,他分明到过我曾经有过感受的地方,处于他的本能,他不敢大意,他心里对夜郎郡的评价里有一个鬼字。但是,他心里学到的残忍的一面告诉我,就算这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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