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是那般俊美的男子,我原以为要找个匹配得上他的姑娘不容易,没想到风竺可堪匹配,只是当侍妾未免可惜了。”
五姑娘注视着风竺,笑嘻嘻地说。
风竺抬眸望了五姑娘一眼,微微愕然。
这位五姑娘年纪很轻,约莫十五、六岁,在众多女眷中看起来十分清新可人。这些女眷们脸上的脂粉比铜钱厚,衣饰比鹦鹉还鲜艳,而脸上脂粉未施、衣衫简洁的五姑娘挤在这些俗艳的兄嫂和姐姐中间,反而显得异常醒目。
“七哥不是听说挺难侍候的吗?以前给他使唤的那些婢女一个个都被他赶走了,私下里没有一个不说七爷是个难服侍的主子。风竺,七哥待你还算好吧?”
收下了上等燕窝和人参的四姑娘此时心情舒畅极了,手指轻柔地抚摸着风竺用红绸布打的鸳鸯结,抿嘴笑问。
“少爷待我很好,不知道那些婢女是因为什么缘故而被少爷赶走的?”风竺含笑反问。
忆起前几日宫元初整她的事,虽然那些事也把她气得半死,但被他赶走的那些婢女是如何评价他的?她突然很是好奇。
“不识字的是不用说了,七弟绝对不肯要。”二奶奶说道。
还好,她识字。风竺在心底暗暗庆幸。
“长相美不美七哥倒是不管,我记得有个婢女识得几个字,却偏偏爱卖弄,听说把滥竽充数的滥竽解释成烂掉的芋头,七哥二话不说就把她给轰走了。”五姑娘拿着素白的手绢掩口窃笑。
风竺一听,也忍不住笑出声。
一个人无知不要紧,但爱卖弄自己的无知,就肯定让人难以忍受了,宫元初轰走她不足为奇。
“还有那些语出粗俗的、爱说是非、举止轻佻的,七弟统统不要。我说七弟也是太挑剔了些,婢女本来就是用来使唤干粗活的,干么跟自己过不去?”三奶奶轻摇团扇,很不以为然。
“话也不是这么说,那样的婢女谁看了会喜欢?”四奶奶轻啧了一声。
“四嫂,你是不会喜欢,不过只要长得够美,咱们四哥可是来者不拒的呢!”四姑娘凉言凉语地说。
四奶奶彷佛被针尖给戳痛了,脸色冷冷地一沉,不再搭腔。
五姑娘忽然“嗤”地一笑。“对了,我听说有个姿色不差的婢女,夜里偷偷爬上了七哥的床,第二天也被七哥给轰了出去,不过这个婢女后来被四哥收了房,如今是四哥的爱妾呢!”
四奶奶听了,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风竺,你以后见到明四爷可得闪远一点,免得遭了殃。”坐在一旁始终没有说话的女眷突然冷冷地开口。
风竺微微一愕,恭顺地回话。
“多谢主子的提醒。”
她多看了说话的女子几眼,以她和众女眷之间生疏的互动看来,猜测应该是新入府的大奶奶。
“四嫂,四哥这么胡来,你怎么也不管管他?”
四姑娘蹙眉低声说道。
“这种事我怎么管?他会听我的吗?”
四奶奶委屈地喊冤。
风竺听她们的谈话愈来愈涉及各房的隐私,便要离去,四姑娘随即命胖丫头取来几幅字画给她,要她送给宫元初,她这才捧着画离开。
刚走出去,隐约听见她们讨论起那盒燕窝和人参——
“七弟怎么送得起燕窝和人参?”
二奶奶小声地问。
“我也觉得奇怪,咱们府里有多久没进过燕窝了?”四奶奶疑惑。
“是啊,我这半年来连人参都看不到几片呢,没想到七弟一口气就拿得出一盒燕窝和一支这么大的人参。”三奶奶也十分意外。
风竺忽然感到很不安,她擅自拿了燕窝和人参送给四姑娘会不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