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也有些灰心,竟然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你!”赵侍郎不可思议地望向自己的管家,愤怒占据了他严肃的面容。
“我骗他说赵侍郎不能直接收受贿赂,只能由我转交,马元并没有怀疑,不久就将打通关节的钱给了我,接着我就勇那笔钱填补了府内账目的亏空。”
裴高枢面色阴沉,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我原本想着,若是他以后没能中举我就用别的理由糊弄过去,可没想到他居然还未等到开考就多次向我提及要亲自上门找赵侍郎,我担心他一直纠缠迟早会让人发现,一时也想不出别的办法……”
在场的人都没有想到茅溉竟坦白得如此之快,一脸委屈的青蓝听到他的话后也摸索着站起身来:“茅管家,我并未得罪你,你为何要害我?”
一直理直气壮的裴高枢此刻不见任何后悔或尴尬,他稳稳地一拍桌案厉声道:“大胆茅溉,本官早看出你遮遮掩掩必有隐瞒,还不快从实招来!”
一心关注着事情发展的裴南歌差点又是一个趔趄,她扯动着萧武宥的衣袖笑道:“接下来就该他们刑部抢功了。”
早有先见之明的萧武宥拍掉她的手,冷冷地看着急转直下的局势。
“之前马元一直催我,我勉强还能蒙混过去,但前几天他突然告诉我说要亲自登门求见时我就慌神了。我不能让他和赵侍郎见面,这样事情就会败露。于是就开始计划除掉马元,所以就向到了前些时候听香铺老板提到过的醍醐香。”
“所以你杀害马元不是意外,是蓄谋已久?”萧武宥清朗的嗓音沉稳认真。
茅溉艰难地点点头:“我知道这几天侍郎很忙,便故意让马元今天来访。我知道如果换了香料侍郎一定会有所觉察,所以就故意把薄荷混到茶叶之中制造了茶房的混乱,借此让青蓝去燃香,若是被发现也能全部推到她身上。”
青蓝恍然大悟,哭得红肿的双眼愤愤地望着茅溉。
“他一来我便将他带到书房,偷偷换上了醍醐香,又赶在香气还未弥散之前找青蓝斟茶,那时候气味极淡不易察觉,青蓝只停留片刻也不会受香气影响。”
“可你又如何保证别的人不会去书房?”萧武宥审讯时的神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丰神俊逸,让裴南歌情不自禁地痴迷。
“我领着马元去书房的时候府里的人多数都瞧见了,他们知道书房有客自然不会打扰。而且我故意让她们提早准备晚膳,好让我在膳房守着。我进书房的时候马元已经昏睡,于是我熄掉熏香捂死了他。”
茅溉的陈述平静而惊骇,听不出害怕或是悔恨。
“赵侍郎,对此等败坏您名声的家仆无须手下留情。”裴高枢得意地仰着脸。
裴南歌白了一眼自家堂兄,心里暗自猜测赵侍郎究竟痛恨茅溉害人还是痛恨他损害了自己的清廉声誉。
“香灰呢?”萧武宥神情淡然,“你出书房时遇到了青蓝,你如何处理证据?”
茅溉惨淡地扯出一丝笑意,取下系在腰间的布囊,松开袋口拴着的系带,翻手将布囊倒向纤尘不染的地面,白色香灰随即纷纷扬扬落下。
裴南歌看到萧武宥探询的眼神,她会意地上前躬着身子,拿指尖蘸了抹香灰放到鼻尖轻嗅,淡淡的甜腻香气混杂着甘松清香钻进她异常灵敏的鼻息,她抬头朝望着她的人重重地点了点头。
裴高枢冷嗤一声,绕过裴南歌跟前,使了个眼色让身旁的小吏上前将地上的炉灰包好。明白刑部用意的裴南歌虽然愤愤却还是不得不将香炉交过去。
赵侍郎低下头闻了闻布绢上的炉灰,又比对香炉里的味道,蹙眉点了点头。
裴南歌扁唇,心里狠狠耻笑堂兄对她的不信任,伸手上前准备接回香炉,不料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