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走进来花了三天的时间,出去就算不绕路,还是得花更长的时间,因为那头牛走得太慢了!
巴克执意要带上这头牛,无非就是因为那两匹被斩了头的马!
缅甸政府军到这样的山区剿匪攻打**武装,都得携带大量马匹,不然根本没法在这样的丛林地区建立给养和运送重型装备,而跟在芒康几人背后这两天,巴克不止一次的猜测过这个叱咤金三角已经十五年的后起之秀携带了些什么,毒品?还是美钞?
所以对于他这个在野外生存没有任何压力的人来说,慢悠悠的从这样原始丛林走出去,还能有效的避开外面混乱的局面。只是没法通知自己该通知的人,毕竟这部老匡给他的卫星电话,巴克也卸掉了电池不敢暴露自己的坐标位置,他谁都信不过。
但还没有找到两匹断头马的地点,第二天早上醒来,那少年明显就开始神志不清,高热不退,枪伤、骨折等一连串伤口感染加上失去家人的悲痛,都让这个少年接近崩溃的边缘。
这个时候,巴克才有闲情逸致给人治病疗伤,就好像普通人在忙碌的时候怎么会关注路边小狗小猫一样,而现在反正慢吞吞穿行在丛林中,放开踱步的老牛,自己去找找草药,打个猎什么的回来,也没什么大碍。
所以到了第二天晚上,那少年终于慢慢从清凉中醒来时候,自己正躺在用树枝搭建的卧床上,一堆篝火边,好像记忆中应该是自己父母坐在火塘边的地方,一条魁梧高大的身影蹲在那用两块石头相互碾磨,应该就是这种有点刺耳的刮动声音把昏迷沉睡的他弄醒了。
少年刚想动一动,浑身就跟散架了一样剧痛,树枝也有声音,巴克扭转头看看:“醒了?能听懂华语不?”
黑乎乎的少年张嘴都艰难,勉强点点头又摇头,这个不奇怪,缅甸北部很多山民都有跟华国打交道或者民族瓜葛,说也许困难,但听大多没问题,就跟华国的少数民族差不多。
巴克就告诉他一个坏消息:“脖子很疼吧,枪伤有一处擦着你的声带和气管过去,却没打中你的脊椎……嗯,看你也听不懂,反正一句话,你多半以后就是个哑巴了。”
少年面若死灰,似乎对他来说,哑巴与否都不重要。
巴克不劝慰,拍拍手上碾磨的粉末用一片叶子担着过来,解开少年脖子跟大腿上的绷带,把这种穿山甲鳞片烘干以后的粉末涂抹在伤口上,脖子是贯通伤,但大腿还有弹头在里面,巴克没工具取,现在先止血养伤,穿山甲片是好东西。
然后用多种草药捣成的糊糊包裹起来,再调配点穿山甲粉和草药水给少年灌服:“慢慢来吧,等能行动了再吃东西……”
他自己就很享受的开始大快朵颐的吃烤肉和野生洋葱炒辣木豆,味道真的是香气四溢,本来就打算要进山生存,带点盐巴调味品就足够了,其他食材在东南亚热带雨林里面真是太丰富了,饭后还有俩水果吃!
这才是典型的靠山吃山。
少年就一直看着火光摇曳的篝火发呆,巴克自己收拾好,做好防范蛇虫的保护圈,才悠悠然睡觉。
第二天醒来却发现那树枝斜靠的床上没人,顺着地上的爬痕找出去,十多米外,少年居然和那头牛挤在一起。
巴克喂牛不擅长,还找了几种草来问少年,让他用目光示意牛喜欢吃哪种,自己又搞了点素食早餐吃了,才把昨晚熬的动物油带上,牵老牛上路。
醒过来的少年依旧用布条捆绑在宽厚的牛背上趴伏着,可阳光下更能确定少年的眼中已经没了多少活下去的志向,巴克也不劝,这种家破人亡的伤痛只有当事人自己才能明白,自己当初何尝不是花了几个月步行的时间才慢慢走出来?
但今天,顺着gps定位和记忆,巴克终于看见了两匹断头马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