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南拿了枕头给巴克垫在背上,脸上却没笑容了,使劲咬着自己的嘴皮,就坐在旁边的床沿。
向婉捂着嘴还在抽抽的坐到巴克的旁边,目光在巴克的身上稍微停留,刚看见那不一样的手臂,哭声又猛然加剧,扑到丈夫身上。
小姑娘跟呛了火药一样:“他肩膀和腿上都有枪伤,压不得。”
向婉刚挨着巴克呢,听了这话更是悲苦,弹起身,巴克连忙伸手揽住,只能是手臂,而且因为脖子不太能动,只好对旁边的昭南递眼色,可明显已经亭亭玉立的小姑娘坐那不动:“我又没说错,不是因为她,不是因为她们几个,你会变成这样?我们自己开烧烤摊的时候,你才最逍遥自在,谁稀罕去赚那些大钱做那些大事了,我们就是小老百姓,我看你怎么回家跟妈说你这手掌去了哪……”
那几位姑奶奶是出去了,不过明显出门时候还有点窃窃私语的喜色声音这会儿就坐在窗外安静的很,百叶窗大开着,外面几只海鸟叫着飞过去,同样是热带地区,仿佛前一刻还在枪林弹雨的叙利亚中东战场,现在却一片悠静祥和美景。
这种巨大的反差,让安静加倍。
巴克感受着伤患处传来的各种复杂疼痛,手术麻醉效果在开始慢慢散去后,潮水般涌来的阵痛会让人烦躁至极,可巴克这会儿却平静的看着妹妹,没半点火气,就是这么平静的目光,却让昭南嘟着嘴不说了,变成小声嘀咕:“你就是偏心!”
怡南拉住了妹妹轻声:“那就小婉姐陪哥说说话,有什么就叫我们。”出门去却连门都不关。
海风从宽大的露台门窗吹拂过几面通风的病房,没有寻常病房的消毒水气味,更像是什么风情酒店一般清净,向婉积攒了好些天的情绪终于哇的一声抱着巴克的头认认真真的哭起来!
第1806章 在乎
哭得满身香汗的向婉才断断续续把过程凑了个梗概。
最先抵达爆炸现场的是铁锤,也许是他的体重压住了车辆,又或者从侧翼奔驰过来的他恰好避开了那遍地开花的爆炸。
也只有他,可以单凭一个人的力量,艰难的用尽所有力气,在枪林弹雨中把那架已经翻覆重重砸在地面的日产皮卡车给掀起来!
皮实耐用又省油的皮卡车整个轿厢都变形了。
也许真是运气到头,没了挡风玻璃做牵扯的车厢被爆炸冲击波高高甩上天,再重重的扣下来,车顶全部塌陷,四个人在里面因为都穿着重型战术背心跟防弹板,倒是让躯干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可鬣狗头部重创,一条腿断了,那个和小钟一道的库尔德女兵被压在车体最下面,当时就死了,巴克护住了古丽莎,左手小臂被变形的车身钢架给切断,而后面的小钟被甩出去,到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里面昏迷不醒。
那帮**武装比巴克他们更接近轰炸区,几乎全军覆没,最后那点冲在前面死不罢休的家伙被铁锤用高射机枪阻挡了,但光秃秃的荒漠上仅靠一辆车一个人拼死防守的结果就是铁锤也身中好几枪,不过有他在第一时间对巴克他们的施救和保护,才有陈雷跟杜德卡他们几小时后找过来,能顺利把这几人救回去的结果。
没错,杜德卡他们也没回到巴士拉去,纠结煎熬了一夜,他们半路上调头追过来,顺着国境线公路找过来,首先遇到的就是阿贝克尔兄弟,然后再会合了陈雷就展开到处寻找,好不容易才在到处都是弹坑残骸的荒漠上找到这两部乱七八糟的皮卡车跟周围死伤一片的最后武装分子,只剩有点轻伤的古丽莎把每个同伴都包扎止了血,可巴克那断掉的手臂也就是在这几个小时和接下来没有任何保护办法的返回途中失去了再植的可能性。
本来是要把巴克送回国去治疗的,但是吴梦溪和牟晨菲商量着借口巴克可能有战地传染疾病,就先直接从中东飞到香港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