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望着他。
程锐被她看得心软,正想再解释解释,又听旁人说:“锐锐跟妹妹关系很好嘛,可得这样,以后你们爸妈老了,你俩就是依靠。可得孝顺点啊!”
“就是,婉婉,以后你爸爸妈妈老了,你就得靠哥哥了,是不是?”
婉君听不太懂,只知道对方在对她说话,歪过头看着他。
“说呀,是不是?你哥哥都是大学生了,你可要听他话,不然他不养你了怎么办?”
婉君看看她,又看向程锐,注意力再度被那朵萝卜花吸引了,伸手想要。大人们哈哈大笑,说孩子到底还小,又逗她说话,问她喜不喜欢哥哥。婉君被他们问得多了,有些害怕,伸过手臂要哥哥抱,将脸埋在他怀里,饭也不吃了。
“呵,还害羞了,真可爱!”
程锐抱着小丫头,轻声哄她,并不搭理他们。
接下来几天,还有谢师宴,和同学的聚餐,也许程湘婷还要请关系稍远的朋友。和根本不了解的人坐在一起,假装熟络地攀谈,觥筹交错,话题千篇一律,一个个欣喜的目光中都带着探寻与好奇,程锐对此感到厌倦,心想干脆让母亲做一个玻璃展柜专门存放他好了。
“程锐的通知书带了吗?我这辈子还没见过大学通知书呢!来让我们看看。”
程湘婷柔柔笑着,对面无表情的程锐说:“我不是让你带了吗?给大家看看,都是在关心你。”
程锐从书包里把那张纸取出来,一桌人传阅着看,也许收回来的时候会染上烟酒的味道。每到一个人手里,都要双手捏着看上半天,两个脑袋凑在一起指指点点,还有人对着光举起来,嘴里发出议论。程锐静静看着他们。
如坐针毡。
“锐锐,”程湘婷将嘴唇凑到他耳边,小声哀求道,“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场合,但大家都是关心你。只是为你高兴罢了,再忍忍,好不好?”
如果以“关心”为名义就可以强迫别人做不愿意的事,那干脆不要这种情感好了。程锐这样想着,回头看向母亲,笑笑说:“没,挺好的。”
程湘婷抬手摸摸他脸,眼睛里带着水光,喃喃道:“都这么大了,你那时候才这么点儿,”她双手放在胸前比划了一下,又说,“妈这辈子,就指望你了。妈只是太高兴。以前是我欠了你,没能给你好的生活,跟着我受这么多年苦……”
程锐乖乖坐着,抿着嘴没有说话。
“我对不住你,没能力把你养好。你别恨我,好不好?”
程锐说怎么会。
程湘婷握握他手,又抱过婉君,要他快吃饭,末了幽幽道:“要是你爸还在,肯定也很高兴。有时间了,咱们一起去看看他。”
程锐说好,低下头不去看她的表情。
最近李成庆在洛城住院,姜彻便去木材厂帮忙照应,一直住在山里。他回来那天,程锐和徐正秋的朋友们一起吃饭,结束后已是晚上八点。喝了不少,程锐沿着河岸慢慢往酒吧走,凉凉的晚风从水面吹过来,很是惬意。
酒吧里人很多,他一眼就看到了吧台边正在和魏宁说话的姜彻。
高考之后他就在外头忙,见面也只是一两天。程锐走去他身边坐下,还没说话,姜彻的大手就抚上了头发,揉乱了才笑着开口:“我都听魏宁说了,不错。”
吧里有些吵,程锐靠他近了些,点点头没答话。
魏宁给他倒了杯啤酒,大声说:“小别胜新婚,你俩叙旧吧!我忙去了!”
等魏宁走开了,程锐偷偷伸手,抓住姜彻的,放在身前挡着,另一手端起酒杯喝了两口。泡沫翻腾着溢了出来,他用舌头舔掉。啤酒混上白酒,令他头晕目眩。
没有人注意到这边。姜彻揽过他肩膀,用力在额头上亲了亲,又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