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易过容了,却不知怎么被对手识破的?”白寒冰卸下脸上容妆,对倒在地上的渔妇道:“阿兰,既然我们被米大侠识破了行踪,就不用辛苦装扮了。”
那个倒卧地上的渔妇闻言,立时轻巧一跃而起,也伸手在自己脸上来回抹了几下,泥粉簌簌落下,露出俏丽无比的面容。李玄听白寒冰语声沉厚,显然内力充沛,又见渔妇一跃而起,身法利落异常,暗道:“如此身手,却要假扮渔人夫妇,躲避黑云逸的追踪,看来沈无惧确实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被白寒冰称作米大侠的中年人见白寒冰夫妇二人露出真面目,闪过一丝笑容,抚掌大笑道:“二位早该如此!要知昔年已羡煞江湖中人,被称作‘玉面花容’的贤伉俪岂是泥粉可掩饰的!”
米姓中年男子顿了顿,又道:“贤伉俪既肯露出真容,我米烟客也非不敞亮之人。当年我与白兄联手,将欲盗我帮宝物的鬼见愁与鬼见哭两个贼子击退,是何等豪迈。。。。。。唉。。。。。。只可惜沈无惧昏庸好色,一味纵容苏飞烟那贱女人,让天神帮受尽江湖人的耻笑。哈哈,幸得黑帮主及时聚合我等帮众,这才不致让天神帮垮倒。”
李玄听中年人自称米烟客,已猜到这人便是段啸天昔日所在的归摄分坛的坛主,暗自思索道:“原来当年段啸天便是随他到了总坛,被苏飞烟相中,成了总坛御林军。”
米烟客见白寒冰夫妇不言语,又缓缓道:“当年,沈无惧最为信任的人除了苏飞烟,便是白兄您了。。。。。。哈哈。。。。。。你为了他东藏西躲多年,不曾吐露半个字,也算仁至义尽。如今,沈无惧已是穷途末路,跟着他恐怕只有死路一条。白兄啊,那些不义之财藏在哪儿呢?”
白寒冰闻言笑了笑,眼神中的火焰消退,淡而镇定的扫了扫米烟客诸人,冷冷一笑道:“黑云逸老匹夫早年嗜赌如命,自从篡得天神帮主之位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据我所闻,他现在无耻之极,已连人带帮投靠了江都郡丞王世充。你可知,王世充对杨氏暴君极尽阿谀,非是一般的奸邪之人,黑云逸赌胆包天,竟敢将此人偷偷敛聚的私饷输得精光。哼,倘若我猜的不错,他这次急欲找到沈帮主当年积攒的财物,便是为了填上那个窟窿吧?”李玄在窗外听白寒冰依旧称沈无惧为帮主,心下暗道:“此人当年全力以赴去救阿莹,到了这时,依旧相称沈无惧为帮主,可见其心甚忠。嗯,照此看来,这个骄横至极的米烟客是无法劝动他们夫妇了。”
果然,米烟客听完白寒冰一席话,脸色一变,森森然道:“沈帮主?他早已不是天神帮的帮主了。嘿。。。。。。沈无惧现在只不过是一条流浪在江湖上的丧家犬而已。”言毕,又干咳几声道:“黑帮主投不投靠王大人,咱们做属下的无权评头论足。不过,黑帮主作为一帮之主,肯为手下谋个光明前途,耍几个小钱,又有何妨?白寒冰,你我功力相较如何,你心下该有计较。当年你之所以能稳稳坐上右使的位置,难道没有黑帮主一再相助之力?”白寒冰紧紧盯着米烟客道:“光明前途。。。。。。哈哈,黑云逸或是带你们去地狱吧!”他咬了咬牙,又沉声道:“还有当年旧事,不提也罢!米兄,白某的为人你向来知道,咱家说一不二,莫说在下不知道沈帮主的藏宝之所在,即使知道,也不会拱手送与尔等无耻小人,所以你莫问了!”
米烟客闻言哈哈大笑,震得棚顶积尘簌簌而落,冷笑道:“无耻小人?你也是久居江湖之人了,难道不知胜者为王这个道理!这个纷乱江湖,任何事情要靠实力说话。”
他沉吟片时,才缓缓道:“你或许不知,此去向南七十里的枣岭,黑帮主已为要来救你的沈无惧安排了一场好戏。白寒冰,你若现在讲了,黑帮主或会发下慈悲,只废了沈无惧的武功,给他留条狗命,若你不说,他不但要死,你也会求死不得,求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