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事情安排妥当,他挥手让孝诚离开,这才盯着阿大问道:“阿大,那个张义的嫌疑排除了吗?”
这个问题,倒是让自诩对官家绝对忠诚的老太监做了难。了解案情的他,深刻的知道张义有重大嫌疑,可嫌疑终归是嫌疑,自己这边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一丝证据。
在心里权衡过后,他躬身答道:“主子,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茂安是死于张义之手,同时也没有证据证明那一夜张义来过皇城。”
赵祯倒没有仔细琢磨话里隐含的意思,只是点了下头:“上次你说他在查一个辽国秘谍的案子?”
“是的。”
“时日也不短了吧?你这边也想想办法,让他尽快把这件案子结了。”
老太监不明就里的看向赵祯,刚要发问就听对方继续说道:“西南那边的态势不容乐观,大有一触即发的迹象。朕希望这个张义带上那箱东西过去一趟。”
时近中午,三进大宅。
正在房间里补觉的张义,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等他睡眼惺忪的打开房门,就见小六站在门外。
“郎君,新来的孝诚公公,指名点姓的要见您。”
“见我?见我干嘛?”张义将对方让进房间。
待二人落座,小六才说道:“说是要找您问案。”
这次不等对方问起,他主动介绍道:“是这样的,这个孝诚公公已经已经被正式任命为皇城司提点,除了接替之前吴提点的公事外,还从我干爹的手里,接过了茂安公公的谋杀案。这位从早上来到皇城司,就一直在翻看案卷,而后又叫了不少人去他值房问话。也不知如何得知了您与这件案子有牵扯,所以让属下来寻您过去。”
张义沉思良久,再三权衡还是觉得不见这个孝诚为好。吴宇这次撤职和辽人那边有着莫大的关系,很难说作为既得利益者的孝诚和辽人那边有没有牵扯。
他抬起头看着小六:“我让你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小六听了直摇头:“哪有那么快啊,孝诚公公是在安肃立的功,如果要查清始末缘由,怎么都要几天时间,这里牵扯到好几个衙门呢。”
张义点了下头:“那你先回去告诉孝诚,就说我得了很重的风寒,已经回到城外的庄子养病去了。一切事情只能等我痊愈了再说。”
“这怕是不妥吧,人家好歹是新官上任,你好歹给个面子啊。”小六倒没有想的那么多,只是单纯的怕张义无意间得罪了对方。
张义摆了摆手:“你先这么回他,一会儿我就回庄子了。吴叔这次可是被吴铎坑的不浅,我还要过去开解开解。”
闻言,小六也只能无奈的点头:“那行吧,我就这么回复。吴提点那边,郎君也帮我带句好,就说公道自在人心,让他凡事想开些。”
皇城司
一个二十余岁的年轻太监,怀里抱着一大摞公文,走进了孝诚的值房。
“干爹,这里有份工房递上来的公文,说是校场那边有些房屋漏雨,需要维护修缮。”
“干爹,这份是兵房的,说西夏那边咱们的人手折损严重,需要调拨几个过去。”
“干爹,这份……”
孝诚烦躁的打断对方:“德馨啊,咱家提醒过几次了?到了这边要称我提点,不要总是干爹干爹的,这样让旁人听去不好。”
被教训了的德馨公公,吓得连忙承认错误:“干爹,啊,不,提点,孩儿这不是一时改不过口吗?”
孝诚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又想起什么:“对了,那个张义来了没有?”
德馨下意识向门外看了一眼:“还没呢,顾主事不是去找了吗?可能快了吧。”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