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张义刚洗漱完毕,就见没藏赤地的卧室门前聚集了一群护卫。
走过去打听了才知道,没藏赤地打算搬回衙门居住。
“大哥,您就在这住呗。兄弟这院子足够大,住咱们两家没问题。”尽管张义巴不得对方早点离开,一些客气话还是要说的。
“兄弟,你这里吃的好,睡的也好。哥哥倒是真想留在这住一辈子呢,只是这些日子衙门耽误了不少公事。我还是搬回衙门后院住吧,那里处理公务还方便些。”
稍后,等张义目送着对方的身影离开才长舒一口气,总算是清静了。
一炷香后,当他来到衙门值房的时候,厉帆父子已经等在了这里。
张义看着穿了一身新衣的厉诚,相比前几天在飞龙院的狼狈样子,简直是判若两人。
在考校了对方的笔墨过后,就让小三子带历诚去见刑房主事褚时,让其在刑房当一名书吏。
历帆眼看着自己儿子成功进入衙门,自然是欣喜不已。又拉着历诚让他给县尉磕头,却被刘奇摆了摆手阻止了。
只是叮嘱了几句,就放这对父子离开值房。
等历家父子离开,胡理才在身侧说道:“东翁,这能行吗?用不用再找人……。”
张义摆了摆手:“用不着,历帆也是经年老吏了,自然知道其中的规矩。”
二人正在说话间,门子来报说是田籍在衙门外求见。
张义无奈摇了摇头,直接向门外吩咐:“你去告诉田籍,就说他爹的事情本官既然接下了,就不会甩手不管,只要安心在家等着就是了。”
等门子离开,他看向胡理:“你让傅家兄弟去打听打听,那几个知县都在哪里落脚。”
只是,不等胡理离开,门子就去而复返,只说田籍说了,不是他爹爹的事情,而是另有要事禀报。
张义与胡理对视了一眼,一时搞不清田家还能有什么要紧事。思忖片刻,就吩咐门子把田籍带进来。
等田籍走进值房,就立即表明了来意:“县尉,就在刚才知府衙门派了小吏过来,说要严查田家名下产业,尤其是历年的赋税。”
张义闻言一愣,赋税向来是县衙这边征收的,知府衙门那边最多负责核准,什么时候亲自下场开始查税了?
随即他就想起了负责税赋的县丞张宪:“这事你和张宪张县丞说过没有?”
“县尉,小人之前就想求见张县丞的,可门子说他身体不适,早上派了家人来衙门请假了。”
张义心里也有几分猜测,县丞张宪未必是有什么不适,多半是提前得了消息,选择躲在家里不肯见人。
“田籍,本官知道了,既然知府衙门派人查账,你就让他们去查好了。”思忖片刻,张义就抬头看向田籍。
田籍险些喷出一口老血,查?我家要禁得起查,至于跑过来求助吗?
只是不等他争辩两句,张义已经示意胡理送客了。
片刻后,田籍跟随着胡理走出值房,这才说道:“胡师爷,县尉可不能不管我们田家啊。我田家……。”
不等他把话说完,胡理就压低声音:“既然知府衙门想查你的账,你就让他们查。你田家这么多产业,就搬出账本让小吏一一点算就是了。”
田籍听对方说出这话,感觉天都要塌了。
“胡师爷,不瞒您说,我田家的账禁不起……。”
胡理直接伸手打断:“我知,我知。我说了这么多,你怎么还不明白啊。你田家在凉州城做买卖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名下产业也不是一两家,那些账册都搬出来恐怕也堆积如山了吧?”
田籍眨了眨眼睛,一时没明白对方的意思。
胡理看对方呆愣的样子,不禁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