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沈浩确实是一个断案高手,只是通过酒席宴间的只言片语和察言观色,就判定了刘奇有重大嫌疑。
只是,他千算万算,终究是算漏了一点,那就是这件案子背后的政治因素。
李陇作为这桩案子的主导者,从一开始就不在乎那一箭到底是不是出自太子授意,就算是旁人所为也是无足轻重的一件事。他所需要考虑的只是破案结果,是否符合没藏国相的利益。只要牢牢把握住这一点,就足以让李陇立于不败之地。
于是,沈浩这位来自刑部的神探就悲剧了。
当他兴冲冲的来到李陇下榻的房间,把自己的分析和盘托出以后。迎来的不仅没有褒奖赞许,反而是一顿训斥。
“沈郎官!希望你清楚一点,本官才是皇上亲封的特使,其他人只是从旁协助,也包括你在内。这桩案子怎么破,用什么方法去破,都需得到本官的同意。你如果再这样肆意妄为的随便怀疑一个人,本官就把你调回京城,让刑部另派人过来。”
沈浩闻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愣在了当场。在他看来,自己分析的有理有据合情合理,李使君只要按照自己提供的线索查下去,一定会有收获。
他刚想争辩几句,李陇已经不给机会了,伸手指着门外:“出去!”
面对这一幕,如果不是沈浩的身体还算康健,险险就喷出一口老血,气死在当场。
片刻后,李陇看着远去的沈浩,心中依然忿忿不平:“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说完,他就倒背双手去了后面。
在沈浩灰头土脸走出衙门的时候,刚回到县衙的张义,就被申豹领着去了城防衙门。
“申哥,怎么又集议啊?”
“你问我,我哪儿知道啊,反正城防衙门召集咱们过去。”
“不是,咱们西凉府出了这么大事,指挥使不会不知道吧?就这还有心情打草谷?”
“一码归一码啊,统领遇袭确实出人预料,可也不能因为他一个人,挡着所有兄弟发财不是?那样统领反而落埋怨。”
“得,既然连你都这么说了,小弟也无话可说。”
二人说话间,就来到了城防衙门。
身为此次行动的主官,城防指挥使拓跋宏没有像上次那样长篇大论。而是简洁明了的宣布了打草谷的日期——十一月十五日。
在给几名副将分配任务后,又充分肯定了济桑知县全红的补给策略。
最后才看向张义申豹以及卓啰城的指挥使颇超烈。
“飞龙院务必在半个月后,也就是十一月初一之前,把兰州的情况报上来,包括守关将军的姓名,兵力数量和分布以及粮仓银库的储备数量。”
对此,申豹也只是点了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待散会后,申豹又拉着张义去了飞龙院,找到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没藏赤地。
如今的没藏赤地,由于医治的及时,伤口恢复良好。虽不能自由走动,但被人抬到椅子上去外面透透风还是可以的。
“大哥,您这是赖上小弟了啊。”走进院子的张义,就开始抱怨。
没藏赤地指了指一旁的石墩,示意二人坐下说话。
等申豹讲述了一遍集议结果,没藏赤地就点了点头:“我也没什么好嘱咐的,就按照往年的惯例去布置吧。”
申豹当即领令走出院子,去给下属布置任务去了。
没藏赤地先和刘奇闲聊了几句,才下意识看了眼左右,向对方招了招手,示意其凑近点说话。
稍后,没藏赤地在刘奇耳边低声说道:“兄弟,知道为什么我偏要让你去吗?”
张义眨了眨眼睛,上次对方给的解释是盯住申豹,别让对方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