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奉行所。
当听到“内藤隼人”这个名字。所有的町元老的脸色都变了。
竹内四郎觉得真是滑稽,天下人无不知道“内藤隼人”是土方岁三的化名,但他公开场合,还是郑重其事地说自己叫“内藤隼人”。
土方岁三和八位町元老一一致意,他和谁打招呼,谁的心里就打个突。最后,土方岁三的目光落在了近藤右卫门的脸上,他含笑说道:“饭泉先生,幸会了。”
近藤右卫门的脸立即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他勉强笑道:“内藤先生搞错了,我姓近藤。”
土方岁三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您是姓近藤。不过,饭泉善内的公子,居然入继一家小小的唐物店,真是太委屈您了。”
竹内四郎张大了嘴巴:饭泉善内?死于“安政大狱”的著名尊王志士?这个近藤右卫门,是他的儿子?
其他的七位町元老,也是一脸讶然的样子。
近藤右卫门不说话了,脸上神情,阴晴变幻不定。
土方岁三说道:“饭泉先生姓饭泉也好,姓近藤也好,倒不关我什么事情,我只是想知道,昨天晚上,您和龟山社的人吃饭,都说了些什么呢?”
近藤右卫门脸上肌肉微微一抖,随即镇定下来,说道:“不过是些生意上的事情。”
土方岁三说道:“什么生意?是军火生意吗?”
近藤右卫门脸上的肌肉猛地抽动了一下,大声说道:“内藤先生开玩笑了,我经营的是一家小小的唐物店,做什么军火生意?”
土方岁三微微颔首,说道:“真是冒犯您了——我这个人就是喜欢胡思乱想。不过,席上还有一位叫做太田市之进的客人,远道从长州而来,你们谈的,也是唐物店的生意吗?”
竹内四郎心头大震,太田市之进,有名的长州藩士,朝廷通缉的要犯啊。
七位町元老一齐盯着近藤右卫门,脸上的表情像见到了鬼一般。
只有服部常纯面色如常。
近藤右卫门又一次不说话了,慢慢地,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仇恨和坚毅的神色。
土方岁三锐利的目光盯紧了近藤右卫门的眼睛,说道:“怎么,您是真不打算说实话吗?”
近藤右卫门垂下了眼帘,但双唇紧闭。
土方岁三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他双手一拍,喊道:“来人!”
格扇门拉开了,两个新选组的队士走了进来。竹内四郎注意到,他们俩穿着蓝色的羽织——一种两襟分开、没有纽扣的外套,宽大的袖口绣着白色的“山”字形的图案,这应该就是新选组那套著名的制服了。
土方岁三说道:“请努力帮助饭泉先生,让他说出他应该说出的事情。”
近藤右卫门被带了下去,土方岁三转向服部常纯:“服部奉行大人,我要借您的奉行所的一个房间一用。”
服部常纯点头:“先生请便。”
土方岁三随即站了起来,说了句“失陪”,飘然而出。
立山奉行所其实是有专用的刑房的,在地下,和外界隔得严严实实,但土方岁三明显不打算用奉行所的刑房。
大伙儿都沉默下来,房间里一时间只能听到不安的呼吸声。
关于新选组对犯人的刑求,有着种种可怕的传闻,据说现场的惨状,“观者为之侧目,队士亦不敢逼视”。
最著名的一种酷刑,就是土方岁三本人发明的:将犯人倒吊起来,用铁钉钉穿犯人的脚掌,然后拔出,再往伤口上滴滚烫的烛泪。
正在各怀心思,突然,一声��说牟医猩��斯�础��羌蛑辈皇侨死嗄芄环⒊龅纳�簟�
惨叫声高一声低一声,没完没了地刺激着屋内众人的耳膜。